“啊!”
放鹤和谷雨眼里的羡慕呼之欲出,只恨自己不是白微澜亲生的。
几人蹦蹦跶跶下山,半路上小栗儿就困的不行了。最后趴在了宴绯雪背上。
小栗儿脑袋搁在宴绯雪的肩头上,阳光把他后脖子上的红疹子照的光亮,眼皮子止不住的打架,长卷的睫毛最终搅合在一起。他模模糊糊问道,“父亲怎么没来呀。”
“父亲正在酒楼看装修呢。”
“酒楼?咱家酒楼在哪儿啊。”
酒楼位置在商铺林立的主街,临街对面就是衙署。整个县城不大,距离码头也不过一刻钟的距离。
这样的位置地段不愁生意不好。
但前一个酒楼老板是秦家,却急于脱手。酒楼生意只在元宵节当天有点动静,其他酒楼生意爆满,他这里才匀过来一点生意。
酒楼修的很气派,飞檐斜角高三层,地基还垫了一丈高的石基。在酒楼的第二层就可以俯瞰大部分城中万家灯火,第三层直接可以远眺四方河流汇入江面,赏落霞与孤鹜齐飞之景。
不过酒楼二楼与三楼西面的窗面是封死不动的,因为对面是衙署。
酒楼这等修建规模,只有城内李家可以一较高下。
本来酒楼对标目标就是李家,但是他们食客目标不同,走的是高端乡绅名流。
本县贫富差距大,富商乡绅最终也只占少数,其余都是小本生意;最多逢年过节去李家酒楼搓两顿。李家生意能不错,还依赖于,他的酒楼就在码头边上。往来船只歇脚很便利。
县内客流量就那么大,酒楼还主打高端人群,却也能盈利维持。
一是临近衙署,历任县令接待上下级来访都是在这家酒楼。中间回扣返利不说,李家最开始和衙门关系冷淡,官家自然不会去李家酒楼。
二是这酒楼因为出入往往是达官贵人,这比县里的官驿还威风。普通百姓确实心生仰慕,一提到这家酒楼就是身份的象征。
三是赵家没倒之前,生意往来宴请宾客都在这里举行。
所以这家酒楼,风头一时间曾经盖过李家。
不过随着来镜明上任,赵家倒下,这家酒楼陷入困境。
秦老板也想过很多法子,比如推出每日优惠菜肴,高端酒楼打出个别平价菜,吸引普通百姓慕名前来。
这法子只热了一会儿。
可能物极必反,之前都是高高在上只能路过瞥一眼的酒楼,这下终于得偿所愿,结果吃上一口味道不过如此。
很多食客说味道不如李家。
这下酒楼里的伙计一听不高兴了,给你施舍的优惠才有资格进门见见世面,你这穷酸样还有脸挑三拣四处处诋毁。
殴打食客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一时间,普通百姓都不去秦家了。
秦家酒楼难以维继,口碑跌入谷底,成本开销大,散了伙计厨子,卖了酒楼。
不过这酒楼基本没人盘下。明眼人都知道李家酒楼已经经营大几十年,城内和城外的生意都流入李家酒楼。
谁花两千两盘下这酒楼,谁就是人傻钱多。
最后秦家见没人来买,出了个点子,低价按季度租金。
一个季度只要三十两,一年租金一百二十两,算上运转酒楼其他的开支,加起来也不过三百两。
这比两千两可轻松多了,一时间很多商户都有些意动。
但就在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消息,说这是陷阱。
等一年生意做起来后,秦家坐地起价,狮子大开口,也只能继续续租了。
这消息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很多商户都是租的门面铺子,对这套路熟悉的很,立马就打消了兴趣。老实做自己每天十两的本分生意。
对于他们做生意的,酒楼放在那里不赚钱就是亏钱,还不如换银子做秦家血赚的茶叶和酒生意。
眼见酒楼租也租不出去,秦家最后只得调低了价格。
最后以一千三百两卖给白微澜,还庆幸终于脱手了。
还怕白微澜反悔,当场看完酒楼,就把人拖进隔壁对街的衙门,走过契手续。
那户房的老书吏很欣赏白微澜,白微澜经常给出的点子,让他都汗颜叹服。杂乱的衙门,也在来镜明治理下井井有条了。
不过得知白微澜也要做酒楼,他和好些人都不看好。
李家已经成了口碑,白家这钱只能砸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