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真是假啊,要是真的,这不是火烧眉毛了,你怎么还一副优哉游哉的家里蹲?”
白微澜老神在在的抛了一颗李子,准备用嘴接住,结果被伸来的筷子夹住了。
只见苏刈收了筷子,开口道,“最好别在孩子面前这样,不然他会模仿,容易呛住。”
白微澜耍酷被拦截,看着一脸愣愣的小栗儿,委屈道,“听见了没,你刈叔说这样是错误示范。”
他说完脑袋靠宴绯雪肩膀上,宴绯雪怜爱的摸了摸狗头;
结果白微澜得意一笑,整个腰身放宴绯雪身上,宴绯雪没反应过来,一下子就被压偏了;
一旁小栗儿见到,使出吃奶劲儿推着宴绯雪的肩膀,谷雨两人见状也都来帮忙。
宴绯雪挤在中间,像个夹心饼干似的,无奈的笑着说热。
对面苏大夫两人吃着西瓜,一旁的水扇冰水飞溅,凉风吹的两人衣衫做鼓,看着对面嬉闹,嘴角带着笑意。
时间一晃而逝,转眼过去了十天。
放鹤和谷雨两人请了长假,要跟着苏刈在乡里闭关两个月。
学院里本来就是混日子,请假容易。只是这下就是小栗儿一个人上学了。
不过,他已经适应了读书的日子,现在每天上书二十几次,千字文都要被他背完了。
李洛狄还怕他一个人孤单,给他单独开了很多小灶,哪知道课间的时候,小栗儿和林子雅等人玩得很融洽。
这天早上,白微澜两人都在酒楼里待着清点账目,酒楼要中午的时候才开业。闫扇廷
上午只是卖一些馄饨鲜粥肉饼等早点和冰饮。
白微澜这人不爱对账,每次到酒楼只会角落里转悠;他对门脚、桌沿的油渍污迹,清洁要求堪称到令人闻风丧胆。
酒楼里最多的活计不是端盘子的,而是擦洗清洁的伙计。
宴绯雪翻着账本,一手把算盘拨的哗哗脆响,余光中见白微澜手指摸了摸朱瑾的叶面,像是手指沾灰似的,脸色不悦。
白微澜不会直接找下面的伙计发火,而是喊来了燕镇。
燕镇是总管事,所有对外材料采购、对内伙计调度安排都是他负责。
“不够干净,叶面上有灰。而且一楼四角的香炉盖顶上灰最多。”
燕镇点头,立刻道,“我这就是叫人去擦拭。”
夏天蚊虫多,还容易滋生疫菌,做酒楼的最怕吃出毛病,消毒清洁是重中之重。
白微澜特意在酒楼里放了很多香炉,并找苏大夫要了一个方子,买了好些苍术、艾叶、丁香等药材放入香炉中。
但是这点,尽管白微澜给燕镇说过,并没落实的很好。
燕镇在外面酒楼做好几年,都没见过白微澜这般苛刻的;他和其他伙计觉得,平时擦干净桌子就好了。
其他伙计也觉得老板吹毛求疵,连楼梯阶缝隙、四角都要用醋擦洗干净。
底下伙计埋怨过不少次老板太过严格,有很多伙计还给燕镇抱怨过。
知道燕镇和老板是亲戚,想要燕镇给老板说说,这样他们也能轻松点。
燕镇在酒楼做了两个多月,为人踏实沉稳,也得过白微澜几次夸赞。这些日子底下伙计愈发受不了,天天找燕镇吐苦水。
说咱们这清洁任务是不是太过严苛了,咱们这小地方都不讲究这些,擦洗的太干净,百姓都不敢来了。
燕镇此时也想借着这个契机给白微澜说下。
“东家,咱们酒楼的清洁每天都在擦拭打扫,桌面黑漆能光亮照人,食客都夸干净。不过,每天安排人擦拭角落、叶子、楼梯,伙计们都有些吃不消。每天晚上收工都到子时了。”
白微澜看了燕镇一眼,皮笑肉不笑道,“你知道,你在外面做了好几年为什么还是杂役伙计吗?”
燕镇见白微澜不悦,立即腰背崩的紧直。
白微澜语气沉沉道,“因为你要对东家负责,只要执行东家下达的命令,而不是在这里顶着总管事的名头,给我说底下人的辛苦怨怼。”
此时大堂里伙计看着都在忙碌,摘菜的摘菜,擦桌子的擦桌子;但无一例外,被白微澜这话说的头皮发麻。
燕镇顶着颤栗紧张道,“可是,他们也有在认真干活,确实在子时才能完工,长期以往大家身体都吃不消。”
白微澜深深看了燕镇一眼,眼里蠢货的神色呼之欲出,嘴角动了动,最后所有暴躁化在指尖;他指尖重重的点了点桌面,清脆却吓得周围人都抖了抖肩膀。
“你跟我来后院账房。”说完转身,衣袖扇风。
燕镇僵硬着四肢跟去了。
大堂里白微澜走了,但是气氛却凝滞。
伙计们手上的动作更麻利了。
安静的大堂,唯独柜台后的算盘声利落清脆,而后传来账本轻轻的翻动声。
一些伙计使劲儿朝万杏眨眼,叫万杏上去探探老板娘口风。
老板娘基本很少管理酒楼,一般只是和掌柜的对账本。虽然如此,但每次遇见伙计的时候,都能喊出名字笑着打招呼。给人很好说话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