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歪歪扭扭的竹竿上晾晒有衣服,木屋墙面显得老旧不堪,像是一夜风雨就能败破漏雨。
白微澜啧了声,“这两小子住这里,不知道还住不住的习惯。”
放鹤两人今天都没来席面,可见苏刈对两人封闭训练多严格。
期间苏大夫说过一次,说苏刈每天要孩子们顺着采石场爬上山顶,然后再下来。
接着又要什么梅花桩,又什么拳脚招式,还什么每天挥剑又多少下。
听得宴绯雪云里雾里,只记得苏大夫那神情,满是怜悯。
苏刈真是当自己儿子折腾,完全没因为是哥儿就留情。
宴绯雪道,“有什么住不习惯的,估计回家倒头就睡。”
“也是,苏大夫还说两人有次没完成任务,苏刈罚他们在山上过了一夜。”
这两孩子,两个月也快到了,不知道到时候是什么样子。
老门虽然锁着,但平时钥匙一般都藏在门口的缝隙里,用个石头压着。
宴绯雪一找就找到了。
进门一看,锅灶里堆满了碗筷,桌子上还有一碗粥没来得及吃。一颗鸡蛋剥了都没吃。
满是慌乱狼藉的痕迹。
白微澜道,“一看就是起晚了,匆匆忙忙赶时间。”
宴绯雪道,“也是够累的,一天到晚回来还要做饭。”
“关键是孩子没吃饱,苏刈也会惩罚。”
白微澜听着都有些受不了,“苏刈有时候真的在挑战极限。”
宴绯雪倒不觉得,“环境倒是能改变,一个人自我认知的极限。”
两人生火,把锅里的碗筷洗了。宴绯雪还准备做一顿饭。
白微澜拦住道,“今天大伯母家酒席,肯定给两孩子留饭菜了。”
宴绯雪一想也是,屋子里土腥味有些重,可见两孩子只是在这里睡觉,没有人气。
“去河边走走找万杏,此时吹吹河风飘着稻香,倒是很舒服。”
白微澜自是点头。
两人朝河边走去,稻田里蛙声此起彼伏,稻穗结串,看着心情很明朗。
两人边走边聊,不用农耕却能感受到丰收的喜悦,还偶尔说下最开始捡白微澜的心态。
“当时也没想着捡你……”
两人拐一个弯下田梗的时候,就见一个妇人着急忙慌的走来。
这人是和万杏一起去河边洗木桶的。
“张大婶儿,怎么这么着急?”
那妇人低头慌张赶路,猛地闻声吓得一跳,“没,没,就是忘记了刷子,回去取。”
宴绯雪让开了路,只见人脚步匆匆而过。
一脸心虚。
宴绯雪下意识凝眉,朝白微澜看了一眼,而后加快脚步朝河边走去。
两人没走几步就听见万杏激烈的挣扎声,其中还混着一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声。
“万杏,你今天来村里,是不是来找机会看我的。”
“自从和离后,我心里总是空落落缺了一块,每晚都睡不着,我后悔啊,我真是该死,不知道珍惜,我现在才知道你的好,你也舍不得我是不是。”
万杏原本和那妇人说说笑笑洗木桶,那妇人突然说肚子痛就走了。
一个人的时候,万杏就没了遮掩,心事重重地刷洗木桶。
他满脑子都想的是刚刚村民说燕镇的事情。丝毫没发觉背后人影悄无声息接近。
突然,后背冷不丁被人死死抱着,吓得连声尖叫。
很快,嘴巴被大手捂住,只能惊慌拼命挣扎。
“是我啊,别怕。”
万杏眼皮抖的直跳。
他没挣扎了。
张大郎见万杏听见是他,没惊叫大喊了,于是松开死死禁锢住万杏的双手。说出了刚刚那一段感人肺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