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林心里嘀咕,奕王这也太抠门了。
救命之恩,好歹应该黄金万两啊。
不过,他没敢明说怕几人数落他。
白微澜开口道,“银钱东西不值钱,值钱的是救命之恩。不然那秦不著为什么如此嚣张。”
宴绯雪也道,“奕王刚起复,周围应该有很多人盯着,此时也不宜太过张扬。”
不过遗憾的是,宴绯雪要来镜明当初写这个法子的时候,写的是白微澜内眷,没写他宴绯雪几个名字。
宴绯雪这几个字,在京城也不难打听。
本就在风雅楼里享有盛名,外加给白微澜冲喜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稍稍一探就能摸清底细。
这样不仅奕王的人脉探听,二皇子人脉也会探听。
宴绯雪记得他那忘恩负义的生父属于二皇子一脉。
宴绯雪此时还不想被宴家人找到打扰生活。
甚至,宴绯雪脑子有一闪而逝的报复想法,但很快他就放弃了。
他娘临终的遗嘱就是不要报仇,只要好好活着;
再说对于宴绯雪来说,仇恨是未见过面的曾经,而未来的日子才是他该用心经营的。
他不会用自己一辈子背负上一辈的仇怨。
更别提,他以前自身难保,只是好好活着就花费了一番心思。
不过现在,他心底涌起一阵异样的阴冷。
好像压抑忽视的仇恨逐渐复苏,睚眦必报才是他的本性。
只是提到京城,他心里莫名不适如鲠在喉。
或许,报仇也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怎么了?”
白微澜见宴绯雪一直沉默,抬头就见他面色冷漠。手里的桃子被他捏的破裂出了汁水,透粉的指甲都染成了水蜜桃亮色。
“桃子在说大美人饶命呀。”
宴绯雪回神,对上白微澜关切逗笑的目光,他摇头道,“没事。”
来镜明见宴绯雪面色不适,便带着云林走了。
他自己公务繁忙,告知白微澜两人消息都是抽出一点空隙。
云林起身踌躇不动,看着桌上他带来的糕点,宴绯雪看都没看一眼。
最后也只得落寞的跟着来镜明走了。
白微澜端来一盆水给宴绯雪擦洗手掌,洗的时候还凑鼻尖闻嗅了下,笑道,“是蜜桃味。”
宴绯雪敷衍的点头,一手撑着桌子上有些兴致缺缺。
“是看到云林烦躁?”
宴绯雪摇头,“他现在不能挑起我的心绪,就像是陌生人平平淡淡的。”
“哦~”
宴绯雪最近心情都很不错,酒楼生意也顺顺利利。年底的钱庄也在筹办中,没有什么让他烦忧的事情。
而来镜明送来京城的消息,宴绯雪先是高兴,而后才是频频走神。
“是因为京城?”
宴绯雪目光微动,看向白微澜。
白微澜迟疑道,“你看到我舅舅来的信了?”
宴绯雪正身顿了下,不动神色抬头望着白微澜,然后颔首道,“嗯。”
白微澜手扶着椅子边缘,凑近仰头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就是觉得,舅舅这般有些过分。”
宴绯雪抬眸微讶,“怎么过分?”
“你不觉得过分?”
“他先是呵斥我们不知天高地厚插手朝堂,小心引火上身下场凄惨,还说倒是连他都护不住我们。还说让我带着你回京城,接受你和孩子们。”
白微澜说到这里,一些往事浮现眼前,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一些端倪?
他眼里有些嘲讽冷意,“呵斥我们不是对晚辈的忠告劝诫,是因为我们帮助了奕王,破坏了二皇子的计划。”
“什么接受你之类的,不过是现在知道你头脑聪明,觉得或许能有几分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