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做生意就是这样,有人是靠体力赚钱,有人是靠倒卖物资,有人是钱生钱,有人是靠脑子赚钱。
白微澜,这赚钱速度无疑是可怕的。
李润竹惊疑道,“这城门不开,不会也是白兄的主意吧。”
白微澜勾着嘴角笑了下,“我只是个商人,我能左右这城门开不开,我还要赚钱干什么?”
李润竹呆呆点头,脑袋被迟来的激动冲的有些晕,他道,“那这城门外越来越多的商队驻扎,世子就不怕闹事起摩擦吗?”
“你是问到点子上了,你看那些管事,一个个身强力壮的,其实就是我从军队拉的壮丁。”
“要是有摩擦,他们也会出手管。”
“世子竟然还同意这些?”
“为什么不?能维持秩序安定,还能给军队赚一笔军需口粮,不然你以为近两万的士兵全靠朝廷发那一点饷银?”
“……”
李润竹嘴角呐呐,白微澜竟然和军队做起了生意。
这真是开了眼界。
李润竹道,“这城门为什么不开?”
“世子是主张在开城门的,但是三皇子不让开。两人之间没达成和解。”
不让开的理由很简单。
在白微澜看来愚蠢无知。
就是怕外地人涌入闻登州,而闻登州的铜钱外流。
像是赤贫的农户捡到一块金子,从此天天守着金子过日子。最后饿死,也没想过要拿这金子去买吃的或者赚钱。
当然,可能结合本朝历史来看,因为开朝皇帝就是利用闻登州的铜矿起势,所以才不顾百姓死活封禁两百年。
毕竟打战就是打的粮草,朝廷把钱袋子紧紧握在手里,各地想起兵造反都没钱。
不过,越是禁锢越是想反抗,闻登州的乱世已经来了。
白微澜的机遇也来了。
“哎!白微澜,你到底过不过来,那小将军要封狗洞了。”
白微澜回神,对李润竹道,“放开胆子干,最好把这囤积的物资吃个七成。”
李润竹愣愣点头,刚想说银子不够,但又哑口闭嘴。
几十个仓库过几天进项肯定接近万两。
那些商户,要是知道他拿着他们缴纳仓库的租金,又来买他们手里的物资,不知道作何敢想。
反正他是不敢想的。
李润竹回头,只见这个日进斗金的男人,此时正趴在地上钻进了狗洞。
他的脸色如这夜色恍惚。
狗洞另一旁,宴绯雪起身,而后拉着白微澜起来。
宴绯雪看着那小将军手里提着的泥丸桶,笑道,“小鱼儿长高了,多谢你帮忙。”
小鱼儿冷酷的脸色缓缓舒展,“燕叔你们快走吧,等会儿就到换防时辰了。”
白微澜捏了捏小鱼儿的脸颊,被小鱼儿一脸嫌弃的避开。
白微澜嘿嘿一笑,“这孩子算这次,救了我两次。”
“跟他苏刈一样,面冷心热。”
小鱼儿看着他不做声。
他见三人走后,才把刮板搅和泥水糯米灰,一点点的把狗洞糊上。
回到世子临时的府邸,白微澜有一个单独的小院子。
白微澜叫下人多烧几桶洗澡水,然后又要了一些养胃的食膳。
在灯火通明的房间里,白微澜才知道宴绯雪消瘦的厉害,面色疲倦眉眼憔悴,眼里的笑意盈盈又让人疼惜。
白微澜抱着他腰,双手丈量不足一握,闷闷道,“吃了这么多苦。”
宴绯雪摇头,仔细打量白微澜,倒是气色确实挺好的。
不一会儿,下人就在盥洗室准备好了洗漱一应用具。
白微澜把房间落下门栓,而后带着宴绯雪进了相通连接的盥洗室。
这里没有家里方便,只有一个浴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