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半夜被吵醒,赤脚踹开了房门。
廊外那些仰着脑袋,想看外面热闹的丫鬟被吓得一大跳。
丫鬟立即下跪说不知情,三皇子一脚踢开,就这么穿着里衣出门查看。
最近他被匪患骚扰的厉害,很多天没有一个好觉。
尤其昨天下午,一群山匪又明目张胆袭击他府邸。
他手下好几个侍卫都被打成了重伤,匪患一波比一波更厉害。
他怒意冲到大门口,临头又缩了回去,万一匪患再度来袭怎么了办。
就在他犹豫时,就听到侍卫惊慌来报,“三殿下,城门被打开了。”
他浑身一晃,龇牙怒目,“什么?!”
那侍卫噗通跪地,“据说是山匪办成城中将士开了城门。”
“荒谬!怎么可能!”
那侍卫头低的快触地了,惶恐道,“之前多次袭击府邸的山匪,就是几年前从防务军哗变的将士。”
三皇子头晕目眩,“快去关城门!”
这时候门外来了一大堆将士,三皇子吓得立马躲在侍卫身后,但只见门口进来了一个熟面孔。
顾凛柏一身铠甲泛着冰冷的寒光,面色冷彻不怒自威。
三皇子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的,看到顾凛柏持枪而来吓得连连后退,惊慌失措道结巴,“你,你干什么……”
顾凛柏大步走近,一步步铿锵有力,在三皇子拔起侍卫腰刀的瞬间,他单膝下跪行礼,“我等来迟,让三皇子受惊了。”
三皇子深呼吸一口气,一副受惊的样子,连忙拉起顾凛柏,“好好好,按照寻常百姓称呼,你就是我堂哥啊,你可得好好保护好弟弟。”
顾凛柏面色冷厉道,“是。”
吓得三皇子往后缩了缩肩膀。
“三殿下,城中匪患做乱,还是不要出去的好。”
“可是城门开了啊,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此时关城门已是亡羊补牢为时已晚,如果三皇子愿意,我等愿随三皇子上山剿匪。”
三皇子面色一狠,但随即想起连日被匪患的骚扰,又怒又惧,此时一时琢磨不定。
他泄气犹豫道,“此事需要从长计议。”
顾凛柏点头,“三殿下,商贩已经进城,建议不要再强行驱赶,百姓好不容易盼到活路又被断绝,容易引起全州□□,到那时候才是一发不可收拾。”
三皇子呐呐,“那父皇怪罪下来怎么办?”
“兴龙之地要用人气滋养,才能生出福泽庇佑我朝,此时三皇子是在为我朝积福积德,想必圣上会体恤殿下用心良苦。”
三皇子一时间也没了主意,外面闹哄哄的满是嘈杂的人声,明灭的火把照的夜色光亮。
他咬牙道,“那就这样。”
“你多从防务军,不,从你那个师弟手上调些兵保护本殿下。”
火焰把黑暗割裂,闪动的火苗照亮顾凛柏凌厉的眉眼,“好,会给三殿下留五百兵力守护府邸。”
“那三皇子真是个蠢货,被世子摆了一道,这会儿八成还感念世子带兵救他。”
白微澜听着城中如油渍滴沸水炸锅的声音,扯着哈欠讥讽道。
宴绯雪道,“山匪是世子的人办的?”
“第一次不是,第二次是。”
“他现在还以为打开城门的是山匪。还以为世子派兵是保护,连囚禁都看不出来。”
“你说这样的人出身在皇家,是不是说明皇帝作孽太多,生出个报应来了?难怪皇帝那么信任钦天监,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宴绯雪听着白微澜不断的冷嘲热讽,扭头看他,“你这张嘴真是要慎言,小心祸从口出。”
“你怎么变得跟顾凛柏一样唠叨。”
“他唠叨?就没听他说几句话。”
“是,开口就是数落我。”
“那我夸夸你。”
“你真聪明,现在躺着好好睡觉,明天起来就坐拥金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