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等周相宜走后,那男人暗地收走了周相宜留下的书信和信物,还哄骗奕王,说给他解毒的是他妹妹。
奕王苏醒后,脑子里的记忆都是混乱的。
听见是一个姑娘给他解毒,顿时晴天霹雳,而后询问店家,也证实是一个姑娘。
得知周相宜主仆急匆匆回京后,奕王更是觉得她生气了,而自己又无颜面和身份去找她。
他们毕竟从来都没有说开过。
只是将那份禁忌的爱慕隐藏在日常相处的点滴。
而奕王也被绊住了,那自称给他解毒的女人每天缠着他,她家里人也找来要名分。
奕王心烦意乱,他虽另有钟情之人,但他不得不负责任。试着和那女人相处几日后,发现处处露着破绽。
他一逼问才知道女人和他哥哥合起伙来骗他。
那是奕王第一次发起火来杀人。
他看到书信内容和定情信物后,只觉得瞬间从黑暗走向黎明,欢天喜地的追去京城。
他到京城第二天,就登门拜访表明身份,还说要娶周相宜为王妃的事情。
但他嘴角的笑意未绽开,就被周父告知小女已经和白家订亲于五日后成亲。
奕王的世界又黑暗惊雷。
他不信,他要找周相宜,但周相宜不见他。
于是他又跑进皇宫求他一母同胞的皇兄。
先皇看到一向闲云野鹤的奕王回来,还有些惊喜。
奕王还说要请求赐婚,先皇更是欣喜。
但听到女方姓名后,先皇顿时面色沉了下来。
先皇拒绝了。
一个亲王竟然被富商抢了女人,这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可这着实发生了。
一个是闲散无权无势的亲王,一个是富甲一方京城首富。
更何况,朝廷和北漠的战事连连吃紧节节败退。
打仗就是粮草,朝廷国库空虚,后援不足,北漠的铁蹄很快就要踏破国门直攻京城。
先皇每日都在为军饷发愁,千方百计给百姓加赋天下民不聊生,甚至已经向富商借钱,还出售商榷、茶引、盐引来换银子。
此时周家能和白家联姻,这无疑是解了燃眉之急。
五十万两的军饷迎刃而解。
面对奕王的第一次红脸争论,先皇只淡淡问他能不能在五天内拿出五十万两。
国库都告急,皇帝与百官都无法筹集,一个闲散远离权势的王爷能吗?
看着奕王哑口,怒意无法发泄,先皇又叫他以家国事为重,皇家子弟没有儿女情长。
奕王手脚冰冷的出了皇宫,一连四日都站在周府院中,眼睁睁看着院中张灯结彩布置亲事。
可笑的是他身份尊贵,周家不敢驱赶,甚至后悔把女儿许配给白家。
但要是不把小女儿嫁给白家,他们周家便是灭门之灾。
最后周娘见奕王如此痴情,给周相宜私下说见一面。
奕王身份贵重,今后或许有用得到他的地方。
周相宜已经快疯了。
从小宠爱她的父母和哥哥都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可怕。
一开始周相宜一口拒绝亲事,一家人便轮流用家族责任施压她,还说爹娘老来得女,全家人都最疼爱她。
事实确实如此,周相宜自小被他们宠爱,性子单纯热烈,完全不触及他们周家的一点阴私。
他们自然也清楚如何说动逼疯周相宜。
全族三百多人口的性命与家族荣耀全在她一人身上。家族给了她贵女生活,又纵容她突破束缚男扮女装游历江湖。
她这一身都是来自于家族,此时家族有难,她应当扛起责任。
周相宜含泪应下。
她不见奕王的原因也是不想徒增烦忧和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