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娟娘听着他们细说经过,虽然知道他们已经平安无事,但面色紧绷担忧的厉害,随着两人的话头心情大起大落。
一旁三个孩子都吓哭了。
小栗儿乍然听见,趴在宴绯雪怀里嚎啕大哭。
虽然两人略过了牢狱里的惊惶、肮脏以及那些接二连三找上门的恶人,只是挑着重要的事情讲。但还是让三个孩子心疼难受的眼泪不止。
此时孩子们的眼泪是最好的调剂和发泄。
娟娘和时莺两个大人的情绪也像跟着孩子们决堤的泪水倾泻,后怕的眼里只剩下雨过天晴的庆幸。
他们几个人,一个个掏出巾帕给三个孩子擦眼泪,小栗儿还哭得鼻涕都出来了。
放鹤更是眼睛红的像小兔子,可又不知道谁寻仇,只凶狠挺肩道,“今后谁要敢欺负你们,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他胸口起伏咬牙切齿说着,可话音一落,红鼻头吹出了一个鼻涕泡。
哭声静止。
众人齐齐看向那突兀抢戏的鼻涕泡。
“噗~”白微澜笑出声了。
放鹤顿时凶横不在,一脸红的想钻地。
小栗儿立即鼓掌道,“哇!放鹤哥哥好厉害,鼻子会吹泡泡!”
可他本人还抽抽噎噎,忍不住冒哭嗝奶音。言闪听
谷雨眼泪汪汪的,看着放鹤和小栗儿也忍不住笑了。
谷雨哽咽又笑道,“小栗儿捧场越来越厉害了。”
四个大人纷纷笑出声,孩子们的心情来的快去的快,很快破涕为笑了。
时莺道,“你们这趟进京不仅有惊无险,还收获颇丰,白微澜都一跃混成高官了。”
三个哭花脸的孩子齐声嗯嗯点头,眼里满是崇拜和兴奋。
娟娘眼里的笑意也遮掩不住,眼尾藏着宽慰又含一点担忧。
“你们今后在京里也扬眉吐气了。”
五年前,白微澜被迫冲喜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京城里也知晓宴绯雪的身份。
要是白微澜只是一个富商身份返京,怕是阻挡不住闲言碎语贬低宴绯雪的出身。
更加不可能对抗宴绯雪那死人爹和白微澜的舅舅家。
更别说,京城那些纨绔子弟动辄就抢强民女。宴绯雪容貌令人过目不忘,要是没有官身护着,两人在京城也难立住脚。
但是现在,白微澜当这么大的官,旁人巴结都来不及,谁还敢攻讦宴绯雪的出身。
但树大招风,宴绯雪的出身肯定会遭人非议,还可能成为政敌攻击白微澜的点。
娟娘想到这里,眼里不禁藏着一丝忧意,但转而想到,白微澜狡猾如狐狸又黏宴绯雪,他一定会护住宴绯雪的。
娟娘的细微神情逃脱不了宴绯雪的视线,宴绯雪笑道,“澜哥和新帝是双生子。”
薄纱飘卷而起,钩帘清清脆脆的晃荡。
春风吹钻进轩内,把宴绯雪这不高不低的声音又吹散了出去。
一屋子里的人除了宴绯雪二人,其余人都怔愣住了。
白日做梦吧?
放鹤甚至歪头抱着谷雨的手腕咬了一口。
谷雨点头,“疼。”
放鹤眉眼一展,激动道,“真的啊!”
白微澜捂住耳朵,又把自己身世讲了一遍。
几人面面相觑。
还是没回神。
几人齐齐盯着白微澜,他说的话都听得懂,但像是串珠散做一盘,有些难以捕捉更加难以置信。
唯独小栗儿扬起大大的笑脸道,“真好!我就说叔叔和父亲很像!这样我们就不怕那个周家拆散我们一家了!”
白微澜底气十足道,“怕什么,现在都被你爷爷关在大牢里。”
“咱也是有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