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敏之一身束腰玄衣劲装,红缨利刃点地,整个人撑着铁杆,人木仓合一,像是旋转的梅花飞镖似的,朝对手刺去。
噗通一声,剑刃落地。
没待谢敏之脚尖落地,场下响起一阵鼓掌声。
“好!”
“将门无犬子!”
树荫流光闪动,偌大的擂台上只谢敏之一人一红缨矗立着。
他额头冒着热汗,目光却懒洋洋的看着下方,像是暗中狩猎着猎物一般好整以暇的等待着。
谢敏之目光一扫就看到下方的放鹤,只见放鹤紧蹙着眉头打量他,像是惊讶他的变化,眼里遮不住的跃跃欲试。
谢敏之忍不住得意的翘着嘴角。
放鹤震惊谢敏之刚刚的招式威力,但谢敏之那得意落在他眼里就是示威挑衅。
放鹤切了声,对谷雨道,“你看谢敏之那样子,明明一身黑,却像孔雀开屏一样,了不起啊。”
谷雨也发现谢敏之目光落在放鹤身上,那目光确实有点炫耀的意思?准备附和放鹤的时候,扭头却发现放鹤身后是林立然。
不待谷雨和林立然打招呼,后者便开口道,“谷雨原来你在这里啊,我找你半天了。”
放鹤听见这声音就烦的很,扭头一看是林立然,朝台上的谢敏之白了眼。
难怪孔雀开屏,感情是林立然在后面。
放鹤没好气的对林立然道,“怎么的,谷雨去哪里还要给你报备不成?你一不沾亲二不带故,摆正自己身份。”
谷雨夹在中间脑袋都要大了,好在林立然给他一个安抚性的目光,暗示不和放鹤一般见识。
林立然此时也没空和放鹤纠缠,他对谷雨道,“我要上台挑战谢敏之了,谷雨你会给我加油的对吧。”
没待谷雨点头呢,放鹤道,“谢敏之不是你朋友吗?你要偏心吗?”
谷雨左右为难。
小栗儿看了看不知所措的谷雨,举着谷雨两只手,“手心手背都是朋友嘛,左手谢敏之,右手林立然。”
林立然笑着准备摸小栗儿脑袋夸他机灵,但小栗儿礼貌性微笑,不偏不倚的仰着脑袋避开他手掌,说谢敏之正看着他们。晏闪听
林立然正色看向台上的谢敏之,捏着腰间的剑柄朝擂台上走了上去。
周围人见是林立然,顿时口哨声、起哄声、鼓掌声翻天了。
谢敏之一看是林立然,翘着的嘴角顿时不耐烦又嫌弃的看着他。
林立然还是那副温润君子谦谦有礼的模样,一袭白衣翩翩是多少人眼中的遗世佳人。
谢敏之就没见过林立然穿别的颜色衣服。
用放鹤的话来说,谷雨的朋友怎么尽是这类虚伪又做作的人。
台下起哄声不断,细碎的声音积赞成浪潮,听的谢敏之内心烦躁的不行。
谢敏之毫不遮掩厌恶对林立然道,“你上来干什么?”
林立然不怒不气道,“来看看,我未婚夫武艺精进到什么程度了。”
“你要不要脸。”
谢敏之纵使心里再厌恶,但大庭广众之下还是给林立然面子,压低了嗓子呵斥他。
林立然明明不喜欢他,却非要因为家里安排和他成亲。
谢敏之精着,懂事开始就知道自小要强的未婚夫郎,嫌弃他不学无术,但常年纨绔摆烂都甩不掉林立然。
林立然多出色谢敏之就多让人笑话,京中都说武安侯府高攀了这门亲事。
可明白人才知道,林家看着清贵实则日薄西山,多需要如日中天的侯府联姻。
谢敏之现在习得武艺了,林立然对他一定会高看一眼,然后说他果然没有辱没门楣。
林立然缓和下脸色,满意道,“这三年来,你倒是想通了。”
谢敏之一听林立然这话,横眉怒目。
可他最终顾忌着林立然的名声没有大声呵斥。
场下口哨声一阵阵的,谢敏之抬手压静场下躁动,出声道,“凡是上了擂台,便没有身份性别之分,只有全力以赴才是最大的尊重。”
这话就是说对未婚夫郎不手下留情了。
情意绵绵木仓看不成了。
看戏的人都有些失望。
但更多的人提起了兴趣,想看谢敏之如何下狠手打林立然的。
放鹤更是大声道,“擂台自然是不遗余力,放水才是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