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的粉肉还十分脆弱,一点不经意间落下的温热鼻息,便能让其发痒不受控制的软软弹跳着。
苏不渝绷着嘴角,肩膀不自觉后仰了一分。
“痒?”
“嗯。”
小栗儿在伤口附近轻轻按压了下。
“嘶~”
“痛?”
“嗯……”
苏不渝忍不住垂眼打量小栗儿那双眼睛,见其清澈的眼里满是担忧和严谨慎重,心底有些复杂。
嘶气声只是用来遮掩他憋不住的呼吸。
这种怪异很快就被苏不渝压下心底了,只当赤身面对小弟弟有些拘束。
小栗儿专心看伤口换药不再说话,苏不渝便屏气凝神打坐一般入定了。
半晌,只听小栗儿开口:
“伤势养的不错,还有一个月就能痊愈。”
入定中的苏不渝缓缓睁眼,窗外红日沉青山,茫茫橙红一片。
院子门口,椿树上蝉鸣悠闲又聒噪的嘶鸣,山风一吹,茅草门扉上的霞光涌动,小栗儿微垂的雪颈、额头、鼻尖上浮着细粒薄汗。
苏不渝控制住想要下移的视线,余光中只见那淡红的唇瓣张合,具体说的什么,耳边全被傍晚燥热的夏蝉屏蔽了。
“为什么走神?医嘱要仔细听。”小栗儿严肃道。
“嗯。”苏不渝回神,嗓音低的几不可闻,遮盖喉咙里莫名灼烧的压抑和暗痒。
最终,他还是低下脖子无声咒骂自己,阴影里,喉结微微滚动。
恰好,小栗儿起身,光亮落在了那喉结处。
小栗儿嘴边张合的话止住了,无言片刻,他挪开视线,小声道,“不能长时间紧绷肌肉,会扯裂伤口。”
“嗯。”
苏不渝低垂着眼睑。
经小栗儿提醒,才意识到从一开始,肌肉就一直紧绷着。
“裤腿挽好,我要看大腿上的伤口了。”
“好。”
苏不渝手指像是僵硬一瞬,而后才慢慢将裤腿挽至大腿根部。傍晚的蝉鸣还在他耳边嘶鸣,甚至越发聒噪耳朵里嗡嗡一片,以至于,他手指扯过一旁衣衫盖在腰腹上的时候,眼底遮不住的惊涛骇浪。
为什么……
他细抖着眼皮看向蹲腰的小栗儿,那雪白的耳垂上落着一抹霞,渐渐绯红浓重起来。
屋子里静幽幽的,浮光落在两人身上,静默无言。
“你们好了没,可以吃饭了。”
屋外小六扯着嗓子的声音,像是救世主一般传来,屋里的一切都畅通起来。
饭桌上,小六一直说个不停,一直捧场的小栗儿有些不在状况似的,小六问他话也慢半拍响应,唯独给苏不渝添菜倒是勤快。
苏不渝就更不用说了,一直冷冰冰像个木头,不指望他能开口说话。
迟钝的小六还以为两人闹矛盾了。
把小栗儿喊一边开解,小栗儿什么都不说,只傻傻的笑。
脸还违背意愿红扑扑的。
这一夜,两人都没睡着。
茅草屋不隔音晚间山风也静悄悄,小栗儿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躲在被子里偷笑。
睡在大堂里的苏不渝心底波浪难平,听着屋里细微的响动,少有的辗转难眠。
苏不渝于情爱一事上从未有过冲动,冷静自持又坚毅,他旺盛的精力都消磨在日复一日的军队磨砺中。
小栗儿是他义弟,小他九岁,是他一直宠到大的小弟弟。
他,禽兽不如。
嘎吱一声,房门轻声响动。
苏不渝立即闭眼调整呼吸使平缓悠长,小栗儿轻手轻脚路过大堂,停顿的时候,苏不渝呼吸随着凝滞,小栗儿朝罗汉床上的人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