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栎:“你的集团任职还没公布?”
“快了。”
秦在水看着前方。
钟栎瞧他一道。
上个月圈子里就隐隐有风声传出,说秦家太子爷即将回国,官复原职,继续出任明坤执行董事的席位。
以为是谣言,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
这三年明坤海外的营收水涨船高,连带着圈子里其他公司的海外股票都在上浮。他一直有这样的本事,做事永远有气度和魄力。
钟栎笑问:“对了,你这一回来,辜小玥还待温哥华?你俩这婚结了和没结似的。”
秦在水不说话。
后院有鱼食,他拿了盒子去喂鱼。
这是他从小的习惯,心里揣着事儿就爱来喂一喂。
钟栎:“以前催婚,这回老爷子得催生了吧。”
秦在水瞧着水底那些红白斑斓的锦鲤。
“这几年辜小玥在加拿大的花边新闻就没断过。我还听国外小道消息说她已经生小孩了呢。”钟栎伸个懒腰,“你俩不会要离了吧?”
秦在水:“你能不能让我清净一点儿。”
“行行行,秦总,我回去总可以了。”钟栎提步离开,还不忘损一句,“再这样喂,鱼养得都能吃了。”
秦在水微愣,他在庭院里站了会儿,不知想起谁。
他沉沉呼出口气,将鱼食随手撒进水里,提步返回。
他身后,夜色如墨-
五月,明坤高层隐隐有大动向。
四面八方的业务都罕见地停滞下来,甚至牵连了不少合作方。
春好这边都受到了波及。
她去年就在和一家大企业谈合同,一直努力推进,可惜最后合同没签,对方凭空消失了。
她找不到缘由,后来才知道,是她对接的那个经理向明坤一个高层行贿,这几天被人一锅端了。
明坤最近正在内部整顿,已经明里暗里罢免了不少人。
太戏剧化了。
她合同还没签呢,这经理第二天就被纪检带走了。
春好:“……”
能不能先签了字再进局子啊。
春好在阳台上晾衣服,开着免提和黄诗吟描绘这一场闹剧时,黄诗吟在电话那头直接笑喷了。
春好简直想撞墙:“能不能把字签了、款打了、让我把提成拿了再进局子啊。我都跟了大半年了。”
黄诗吟:“可拿了提成再进局子,你不得也一起接受调查?到时候纪委一日游。”
“有道理。”春好叹气,“算了就这样吧。”
“提成有多少呀?”黄诗吟又问。
“这合同成交额挺大的,我还没转正呢,都能拿两万多。”
“哇!”她秒改口,“那……那感觉也不是不能纪委一日游。”
春好笑:“你刚刚明明不是这样的。”
诗吟:“算了算了,违法所得要没收的。我们课上讲了。”
黄诗吟学的法律,她妈妈给她选的,想她毕业回来考公务员。
但她不喜欢这个专业,她在抖音上做美妆博主,粉丝小几万,短期内养活自己没问题。
“对了好好,我在找北京的实习呢,准备暑假过来租房,咋俩住一起吧。”黄诗吟说,“你不也准备暑假搬出去的嘛。”
春好六月期末考完,她大学的课程就修完了,只需要大四写论文答辩。
她现在重心都在工作上,有时早起晚归容易打扰室友休息。马上转正,她工资
付得起房租,就不留学校了。
春好晾完衣服,又将晒干的衣服收下。
那是一件黑色男士风衣,秦在水的。那次他来西村找她,把风衣裹她身上后,这衣服就永远留在了她这里。
她每年会拿出来洗一次,再挂进衣柜,和围巾放在一块儿。
春好抱着衣服,有些出神。
她想起上次夜骑,从禁严的道路里开出来的黑色行政车,低调、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