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发生在她身上的点点滴滴,他不是都一清二楚吗?
甚至,就连她现在心里在想什么,他不也明白的很?
下一秒,周砚川就肯定了她的猜测,“这两年,我确实一直在让人跟着你。”
呵。
果然是啊!
“我想要知道你过的好不好……”男人紧盯着她,深眸里的情绪从未有过的复杂,灯光太亮,战景熙清晰地看到了他眼睛里隐隐闪着的泪光,他看起来那样悲伤纠结又无力,又仿佛整个人都被掏空了,陷入重重迷雾里,怎么都走不出来。
“只要没有你,我就能过的好。”
战景熙与他对视着一字一句道,“周砚川,我们已经过去了,我也说过了,我爸爸犯的错,他要自己承担,你如果觉得这样还不够给岑意一家三口陪,你就把我也算进来,我是我爸的女儿,我出生就享受了他身份带给我的一切荣耀,那自然我也就该承担他的罪责,何况本身我不是从出生也就被卷进来了?但你要我再跟你生活在这里,这不可能,永远都不可能!!”
“可不可能都是我的决定,七七,”周砚川语气比她还要更绝决,“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战景熙被他这样的偏执气的眼前一阵阵的黑,“我不是任何人的,我是我自己,我是独立的,而且你不觉得你很好笑吗?这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一个女人想要跟处心积虑在自己身边四年的男人在一起,我们之间是有血仇的,周砚川你忘了吗?”
男人眸眼深长的看着她,“七七,我不姓岑。”
我很想你,大小姐,我很想你
战景熙摇头再摇头,“周砚川,你清醒一点,这是你姓不姓岑的问题吗?事情若是有这么简单,你当初又为何布局那么久?”
周砚川垂下眸子,有些事情已经过去太久,太惨烈,他已经不愿意再想起,可该说的他是要告诉她的。
“岑靖救了我一命,这是我对他的报答,伤害到你,算到你身上,是我的错,我会为余生来弥补!”
弥补!!
没记错的话,他两年前也是这么说的。
好累。
她战景熙为什么就是甩不掉这个男人?
“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不要你的弥补,我只要你离我远远的,刚刚你自己不也说了吗?岑靖救了你一命,你要报答他的,代入一下,你就是他,他也就是你了,你怎么能跟你的仇人在一起呢?倘若岑靖知道了,他会对你多失望!”战景熙声音很轻但字字句句又很重,“我们好聚好散,体面一点不好吗?”
“做不到。”周砚川说着再一次地把她拥入怀里,任她怎么挣扎,他都不松开她,他神情亦是有几分不知所以的迷茫。
他抱的太紧,战景熙被他勒的都要喘不过气来,她唇瓣动了动,还未发出声音,头顶就响起男人低沉沙哑的嗓音。
“我很想你,大小姐,我很想你……”
他深深沉沉的,在克制压抑着什么一样,战景熙一双猫瞳平静的如一滩死水,“所以,云都那晚是你绑走我的?”
“……”
“我家对面的房子也是你买下的?“
”……”
周砚川一一默认。
谜团终于是揭开了啊!
陆安!
她当初该相信陆安的!
唇角勾起讽刺的笑意,战景熙挣脱开男人的怀抱,“所以,云都那次是试探?买下我家对面,也是想试探看我好不好被你绑走?”
“……不是。”对上她询问厌恶的眼神,周砚川突起的喉结滚动了下,眼神语气都难得的卑微,“是我太想见你,知道你不会见我,所以才会这样。”
“那为什么又把我放了?看你把这里布置成这样子,应该是早就动了要把我囚禁在这里的心思。”
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什么好瞒她的了。
何况也已经瞒不住了。
周砚川薄唇掀动着看她,“如果你没答应和傅远航在一起,我会想再晚几年。”
“……”
夜渐渐深了,白天睡多了,晚上战景熙躺在那张倒是挺柔软舒适的大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远离喧嚣的小岛,安静的可怕。
翻来覆去好一会都还是睡不着后,她索性也就不睡了,坐起来对着落地窗的方向发了阵呆后,她打开床头灯,随手拿起柜子上一本时尚杂志看。
是当月的新刊,上面全是应季的各种奢侈品,曾经的她看到这些真的会两眼放光,而且一定第二天就去商场买买买,现在,时过境迁,她再看这些华丽的珠宝,名贵的包包,内心已经再掀不起任何一点的波澜。
半晌,战景熙合上杂志,静静地盯着手上戒指发呆。
傅远航他一定急坏了,而如果要不是被绑到这里来,现在她一定去了他家里,她也一定看到了那把小花伞。
前些天里,她很认真地回想过,现在脑子里已经拼凑出那把伞的样子,还有当时遇见傅远航的细节……
周砚川一进到卧室,就看到战景熙正眼睛都舍不得地眨一下盯着手上的戒指看。
脑中闪过那天傅远航那男人跟她求婚时,他们亲密地抱在一起,她还让他亲吻她的额头,他面部轮廓紧绷着迈着长腿走过去。
面前突然被一大片阴影遮住,战景熙不用看就知道是他过来了,啪地一声合上杂志,她抬眸冷冷地看向他,“你别告诉我,你要跟我睡在一起。”
周砚川视线还停留在她戴着戒指的小手上,他半天没开腔,战景熙察觉到什么地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登时她小手蜷了蜷,“你敢!周砚川你敢动我的戒指,我一定会跟你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