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元和牙牙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
尤霄倒是镇定,这其实跟他之前与玄天恕的对招异曲同工,不过因为承受力不一样,不能比试,所以引导。
玄天恕不拘一格的教学方式也确实效果显著,封以寒从一开始的僵硬无措,到渐渐懂得借力使力,最后由被动到主动行招。
等他能够在玄天恕手下完全自由掌控自己身体时,说明他的功力已经更进一步。
但这个方法若掌控不当,很容易伤着孩子的筋骨。
以至于轮到牙牙时,别说唐元,连尤霄和还有点没回过神来的封以寒都有些提心吊胆,就怕玄天恕哪个动作不小心给牙牙的小胳膊小腿儿给拽脱臼了!
牙牙年纪小,不懂得像封以寒那般有意识地融会贯通,但耐不住这孩子天赋高,竟也学得有模有样,进步堪称神速。
又过半晌后,牙牙晕头转向地落了地,然后啊呜一声扑进封以寒怀里。
封以寒还以为他吓到了,结果小团子小脸儿红扑扑地抬起头,笑得没心没肺道:“哥哥,哥哥,好好玩!”
玄天恕拍了拍手,笑容满面地问:“现在你们该叫我什么?”
牙牙回过头,甜甜地叫了一声,“师君。”
“哎!”玄天恕口头占了便宜,顿觉神清气爽,“乖啦,以后见了我就这么叫,知道吗?”
尤霄和唐元默契对视一眼,已经在为玄天恕的另一只眼睛提前默哀了。
被玄天恕一通搅和,唐元的雪人也没堆完,尤霄就将人带回屋。
唐元不太情愿,但是在外面天寒地冻的站了那么久,尤霄哪舍得一直让他受着冻?
总归那厚厚的雪一时半会儿也化不完,多的是时间让他玩。
昨夜饭后尤霄写了几页菜谱,又画了几副图让人送去赶制,都不是什么难做的东西,应该很快就能做好,届时唐元再出去玩,至少不会轻易冻着他。
进屋后尤霄将唐元摁进椅子里,手搓了搓热,然后捧住他冰凉的小脸儿和耳朵。
唐元小猫似的地在暖乎乎的手心里蹭,嘴唇几次擦过尤霄手腕内侧,凉而柔软的触感勾得人实在心痒,尤霄眼神一下就变了。
“哎哟,瞧你们那缠绵的,能考虑下两个孩子的感受吗?”玄天恕孤独地烤着火,见他们如此亲昵,心里不太平衡。
正给牙牙暖小手的封以寒面不改色道:“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牙牙看了眼相亲相爱的尤霄和唐元,又看了看自己的寒哥哥,再看看玄天恕,同情道:“师君一个人好可怜。”
玄天恕:“……”真是谢谢关心!
玄天恕看不惯别人成双成对,视线胡乱一瞥,便瞥见窗边一方花几上摆着的草,略带疑惑道:“你这草可有什么讲究吗?我瞧着也不像什么特殊品种,若只是用来装点,还不如到院子里折几支红梅插着好看呢。”
“这是闪闪找到的,目前我也不知道它有什么特别。”尤霄无奈道:“问了好多大夫,都说是普通的草。”
“问大夫?”玄天恕愣了一瞬,“听你这意思,这是草药?”
“应该是吧。”尤霄将唐元的脸和耳朵捂暖和了才松开手,“没有特殊药性的话,闪闪不会注意到它才对。”
“火龙蛇还识得药性呢!这点书上没有记载,等回去得补上。”玄天恕上前盯着那盆草打量。
玄天恕之所以知道火龙蛇的存在,就正是从书上看来的。
思及此,尤霄抱着一点期待问:“你们家藏书那么多,你有看到过类似的记载吗?什么草看似普通,却有特别的作用?”
玄天恕耸肩道:“那可就多了,你看断肠草、五行草、七绝草,在不认识的人眼里,都只是普通小草,哪个不算特别?”
“你没跟唐川提过吗?以他的人脉,便是宫廷御医、江湖神医,都能给你找来。”
“太小题大做了吧!”尤霄嘴角一抽,看来他对大舅兄的实力,还是有所低估。
“不过我刚说的那几种,或是品相,或是气味,总有可以区别于寻常草植的点,完全跟草一样普通,又具有特殊药性的……我倒还真想起一个来。”说着,玄天恕上手直接掐掉一片草叶,然后目不转睛看着断口。
尤霄和唐元以及两个小的见状也凑了过去了。
几个人入定似的盯着看了足有两分钟,却什么变化也没看到。
尤霄抬起眼皮瞄了一眼仍聚精会神的玄天恕,垂眸继续观察。
直到半盏茶的功夫过去,那断口处竟渗出了牛奶一样的白浆。
好奇的唐元伸出手指想摸,却被玄天恕一把拦下,“先别动!”
待那白浆凝有一小滴的量,也没顺着叶根滑落,而是瞬间凝固了似的,以小白珠的形态直直坠下。
玄天恕面露喜色,“应该没错了。”
尤霄等着玄天恕科普,然而那人还盯着断口处看,显然在等着下一波浆汁渗出,他便耐着性子默默跟着看。
又过一会儿,断口处残存的一线白色汁液慢慢变了色,可这次渗出的浆汁是鲜艳的血红,肉眼看起来竟与人血别无二致。
没亲够
玄天恕一拍巴掌,“还真是!”随即又从盆里捡起刚才掉落的白浆珠,“还有这个先收好。”
尤霄接过小白珠捏了捏,“这个是……”
“一会儿再跟你细说。”玄天恕推了推尤霄,“快,快去拿个什么东西,先把汁液收集起来。”
尤霄吩咐外面的下人去找小瓷瓶,汁液渗的慢,待人将小瓷瓶取来,正好可以接住一滴,不过更多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