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言青在他脸蛋儿上捏了一把,“别废话。”
正扒在二楼护栏上偷看的唐元一脸坏笑,“言青一向规矩得很,怎么今日忽然跟哥哥似的,竟也爱动手动脚了?”说着转头俏皮地看向尤霄,“不会是哥哥教的吧?你们刚才在楼下花厅说了半晌话呢。”
“怎么就是我教的呢?”尤霄从身后搂住唐元盈盈一握的小柳腰,还亲了下他的眼睛,“你是说我以前不规矩吗?”
唐元小脸一红,嘟嘴道:“才没有。”
他还觉得他哥哥就是太规矩了呢,小便宜占个没完,真到了床上却是忍得再辛苦也不会真拿他怎么样。
让你等他回来
“哥哥,”唐元顾不得什么矜持不矜持的,在尤霄怀里不安分地问:“房子已经建好了,咱们……明年开春,咱们就成亲吧?”
“好,都听你的。”尤霄宠溺道:“待会儿就给大哥写封信,问问他和阿临怎么打算,要是太迟,可别怪咱们赶在他们前头。”
唐元愉快地笑起来,“大哥早就等不及了,阿临一开始没松口,只是因为有点生大哥的气,现在他们正如胶似漆,定然不会耽搁太久。”
尤霄见唐元因为谈及亲事而开心雀跃的模样,不禁暗骂自己粗心大意。
无论计划定在什么时候,哪怕只是一个大致时间段,他都应该先给唐元一个明确的态度,让他知道自己一直有把他们的婚事放在心上。
“宝贝,让你久等了。”尤霄低声道。
唐元摇摇头,“多久我都愿意等。”
最近在忙着移栽辣椒和西红柿小苗,乔迁宴耽搁一天,后面又忙了三日才将活儿干完。
所以待尤小安发现付言青离开时,已经是三日后了。
“走了啊?”尤小安听闻此消息心里蓦然一空,“也是,他又不是这里的人,早晚要离开的。”
可是,好歹打个招呼啊,明明那晚有那么多机会可以说的。
不对,其实也说了的,他让他每天多吃点饭,虽然嘴上嫌他又瘦又小,还让他不要经常一个人上山,砍柴的活计能不做就不做了,不如就在家养养鸡和兔子。
那晚付言青有一搭没一搭地叮嘱他许多小事,明明字里行间都在告别,是他自己笨没听出来罢了。
“不是这里的人,就一定要离开吗?”尤霄不以为然,“小汤圆原本也不是我们村里人,现在他还找到了亲哥哥,你看他离开了吗?”
“那怎么一样,唐元是哥你的未婚夫郎呀,这里当然也是他的家。”尤小安垂下眼眸,喃喃道:“可是这里又没有付大哥的家。”
唐元意味深长一笑,“他要是愿意,也可以在这里安家落户的。”
尤小安叹气道:“他人都走了,大概是不愿意留下来的吧?”
“是,他走了,可是他又没说不回来。”尤霄淡淡道:“他离开是因为有事要办,但是还回不回来,就看这里有没有什么让他留恋的了。”
尤小安想说对朋友的牵挂也算吧,尤霄和唐元与付言青交情匪浅,必定不会就这样相忘于江湖。
所以,他们应该还是有机会再见面的。
思及此,尤小安心里稍微好受了些。
尤霄一直注意着尤小安的神色,虽然看起来是有些失落,但一系列反应都还算在情理之中,并没有他预料中的那么伤心难过。
以至于他一时摸不准,尤小安对付言青的感情到没到该把后面那句话说出来的程度。
一直到晚些时候尤小安要回家了,尤霄仍犹豫着没说出口。
他到底还是偏心自家人的,只要尤小安没有因为付言青的离开而太过伤心,那句安慰性的暧昧之语便不说也罢。
而且他都给尤小安提醒过了,付言青办完事就会回来,想来尤小安不会太过挂怀。
何况打打杀杀总归有风险,即便付言青再有信心能够报完仇全身而退,他也请了人去帮忙,可万一有那个不幸的万一呢……
当然,没有万一最好,届时回来再多多表现,正儿八经地亲口表白求得小安点头,也不耽误什么。
第二天尤小安没来串门,唐元闲得无聊跑去找他玩,其实更多的是担心尤小安偷偷难过,想去陪陪他。
果然一进院门,就见尤小安抱着一只兔子失魂落魄地在发呆,他叫了两声都没反应。
“想什么呢?”唐元上前拍了下尤小安的肩膀,“我叫你半天都没听见。”
“啊?你来啦!”尤小安忙起身给唐元找来小板凳,“我刚刚就是走神了,没想什么。”
“哼,我才不信。”唐元挑眉道:“你是在想言青的事对吧?”
“没有吧?”尤小安回过神来,自己都不记得刚才脑子放空时想的是什么了,“对,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
“付大哥去办的事,是找那伙抢了他们地盘的恶匪算账吗?”
他知道付言青离开后心里一时又堵又空,胸口堵着气闷得不好受,又空荡荡地没着没落,陌生的感觉让他无所适从。
以至于昨晚翻来覆去许久睡不着,折腾到半夜才回过神来似的,突然想起付言青是被恶匪偷袭才受的重伤,还有同伴和大哥好像都死了。
而且付言青当初还说过,要让那伙恶匪血债血偿。
一想到付言青是去做那么危险的事,他就忍不住担心和害怕,后半夜好不容易睡着还做了个恐怖的噩梦。
“看,还说没有想他。”唐元戏谑地看着尤小安笑,“昨晚是不是没睡好?”
尤小安老实点头,点完又反应过来“想他”的说法太过暧昧,顿时有些害羞地红了脸,纠正道:“也不是想他,就是有点担心,我还做噩梦了,好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