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非常感动玄天恕亟待抚慰之际,还惦记着要给他家小安施针的无私精神。
悄无声息回到房间后,付言青在尤小安眉心亲了一下,“明天记得好好感谢先生。”
“啊?”尤小安莫名其妙。
都已经施过三次针了,感谢的话前面该说的都说尽了,他不明白付言青为什么突然叮嘱这个。
不过前面三次施针他都是吃了药昏睡着的,醒来后疼的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之后倒是不必每三日施一次针,听玄天恕说也不会像之前那么疼,不用吃药也受得住。
既清醒着,完事儿后是应该亲自说声“谢谢”。
尤小安听话到道:“知道了,我会好好谢谢先生的。”
相思树成双
“先生又是怎么了?他看起来好郁闷的样子。”唐元看着一脑袋乌云的玄天恕,跟尤小安闲聊道。
尤小安想到付言青调戏自己时偷偷说起的八卦,不禁耳朵一红,“许是因为天气不好,不能出去玩吧。”
没错,玄天恕想跟常风再战小树林的愿望,被初夏时节的泼天一阵雨给搅和了。
露天荒野,总不能冒雨作案,不舒服不说,还容易生病。
常风见他如此,着实哭笑不得,只得悄悄哄着,承诺待天晴了陪他闹个够,这才终于将人哄开心了。
趁下雨闲来无事,尤霄晃荡一上午后,决定带着常风和常雨去冰窖将冰制上。
如今天气渐热,虽说还未到酷热难耐的时候,也可偶尔做些冰镇饮品凉快一下。
而酒楼要用的冰也已经制好,在开业之前,尤霄带着常风、常雨花上两个半日的功夫,提前制好了满满一冰窖的冰,够用许久的了。
其实这个世界的酷暑最高温度也就在三十度上下,略高于三十度的地方也是在大城市,山村乡野的夏季对尤霄而言还是很好度过的。
毕竟现世的夏季随随便便就是三十多度呢。
翌日,酒楼开业大酬宾三日期过,苏彦云才雇了牛车从镇上回来。
他本应在教会何顺怎么记账之后就回来的,那人不笨,学的也挺快,倒花不上他三日教导,不过酒楼生意实在是好,他便留下来帮忙了。
一进门顾不上许多,率先向尤霄汇报了酒楼的情况。
今日优惠期止,他特地多观察了半日,虽不比头三日人满为患,生意却依旧红火,座无虚席。
留给农庄的人手怕是没办法从酒楼全撤回来,得再买几个才行。
尤霄点点头表示了解,“辛苦你了,先去休息吧。”
苏彦云应声退去,却没打算休息,转头就找活儿干去了。
唐元自苏彦云到家那一刻起,便在不懂声音地留意常雨的神色,他身边的玄天恕和尤小安亦然。
以至于常雨总感觉脊背发凉,敏锐地察觉到那几道目光后,他拧起眉毛打算去问问。
然而一过去,唐元和玄天恕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似的,拍怕屁股走了。
他将挂着一排问号的视线投向动弹不得的尤小安,可尤小安眨巴两下眼睛,一脸莫名其妙地反问他看着自己做什么。
常雨撇嘴一走开,唐元和玄天恕调头又回来,继续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稍后苏彦云从柴房抱了一堆柴火准备做饭,常雨见状默不作声地钻进厨房去帮忙。
唐元见状眉毛一扬,忙不迭跟了进去。
“彦云,之前怎么没听说你还有个姐姐?”唐元撸起袖子挤到水槽边帮忙洗菜,假意闲聊问起,并且耳朵非常灵敏地捕捉到常雨折柴枝的动静顿了顿。
苏彦云也没料到唐元会问这个,愣了一瞬才道:“父子关系都断了,过去的人和事就更没什么可说的了。”
唐元疑惑道:“我看你们姐弟关系也不差啊,怎么那天听你们的谈话,却要不相往来?”
“是不算差,可也没多好就是了。”苏彦云无奈一笑,“没必要。”
“哦……”唐元见目的达到,便不再深问,自然而然地转移了话题,“对了,先生给你调的那盒去疤的膏药你怎么不用啊?还是没到时间见成效?”
可是不可能一点不见效的呀,那膏药不仅出自玄天恕之手,还加了一小滴血神汁,若真擦了,即便所用不久,疤痕多少该淡了些才对。
苏彦云低下头,“暂时没用……又不是姑娘家,脸上多道疤没什么大不了的。”
唐元对自己的猜测已经有七层把握,于是犹豫了一下,便以常雨为借口相劝,“那可是常雨好心,特地求先生给你调的,你放着不用,岂非浪费了常雨和先生的一片心意?”
他谨慎措辞,只将此归究于常雨人好,还拉上玄天恕分散焦点,既为常雨刷一波好感,也没有透露更多不该由他透露的,尚不确实的感情因素,不至于失了分寸。
坐在灶前默默生火的常雨:“……”
确是常雨率先向玄天恕开的口,不过当时他只是关心了一句还能不能治,不存在“求”字一说。
且唐元也顺势帮了句腔,玄天恕没当成什么难事,很爽快地就应了。
苏彦云瞥了眼常雨,笑着点头,“我知道了,谢小公子挂怀。”
晚饭后,常风看着风一样从自己身边飘过的常雨,微微一挑眉,“常雨看起来心情不错。”
玄天恕扑到他背上,笑眯眯道:“你看,我就说他春心动了吧。”
农庄已于三日前完工,尤霄验收之后爽快付了尾款,并替戚云等人与宋大叔又订了一笔生意。
宋大叔与施工队捂着鼓鼓腰包,简直乐得见牙不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