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昏黄的光线落在他的肩头,仿佛洒了层余晖。
周尤扶着厨房门,望着男人宽阔的背影,内心说不出的柔软。
程礼将粉蒸排骨从蒸笼里取出来,回头便瞧见周尤提着左脚,傻傻站在水波纹的玻璃门旁。
刚睡醒,她整个人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慵懒感,头顶有撮头发不听话地翘起来,像炸了毛的树懒。
很可爱。
估计是没想到他会在,她身上还穿着软乎乎的粉色棉质睡衣,这会儿神情呆呆地看着他,样子傻傻的。
程礼见到这幕,嘴角的弧度不自觉地深陷。
“睡醒了?”
两秒后,周尤意识到什么,抓狂道:“你你你怎么进来的?????”
“我没穿内衣!!”
她要不吼那一嗓子,程礼真没注意到,结果她这一叫,程礼不受控制地瞄了眼,果真看到了不该看的。
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凸起两个小圆点,领口有点大,隐约露出雪白的沟壑,像蒸得发软、蓬松的小馒头。
意识到自己看到了什么,程礼的耳朵不受控制地烫起来。
他连忙转移视线,清咳一声,试图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怕场面尴尬,程礼滚了滚喉结,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脚还痛吗?你刚刚跳着出来的?”
周尤啊了声,懵懵地点头:“……我忘了。”
程礼不敢再随便乱看,他目光克制地落在周尤的脸上,关掉天然气开关,扯了两张厨房纸擦了擦手上的水渍,程礼慢慢抬腿走向厨房门口:“我买了拐杖,你等我会儿,我去拿。”
路过周尤时,程礼目不斜视地错开她,大步走向玄关。
周尤顺着他的背影看过去,果真看到玄关处放着一副拐杖。
程礼很细心,将拐杖递给周尤时特意调节了高度。
周尤接过来试了下,在程礼的注视下,拄着拐杖回房间换睡衣。
步子有些凌乱,看起来更像是落荒而逃。
她一个人在家习惯了。如果不出门,她基本都穿睡衣。
衣柜里有一整格装的她春夏秋冬的睡衣,每个季节三套,足够她换来换去穿。
如今多了个人,周尤自认做不到跟他「坦然相对」,再加上腿受伤了不方便,周尤回房间换了条宽松舒适的裙子。
程礼准备的拐杖很好用,比她跳来跳去舒服多了。
换完衣服,她一头扎进洗手间认认真真洗了脸、刷了牙,再出来,已经看不出刚刚那个睡懵的人是她了。
程礼做了两菜一汤,等周尤出来,他已经将菜端上了桌。
不过这次他没一起吃饭,就周尤一个人吃。
“你不吃吗?”
“吃过了。”
周尤把头发拿抓夹全都束缚在了后脑勺,这会儿只额前的几根碎发垂下来,她放下拐杖坐在餐桌前,接过程礼递过来的碗筷,抬头瞄了眼男人,按捺不住问:“……你怎么进来的呀?你有备用钥匙?”
程礼见她一脸警惕,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下,不紧不慢解释:“我七点半到的,当时你朋友还没走,她替我开的门。”
“你放心,除了
厨房和客厅,我哪儿都没去。”
“而且你朋友走之前警告我家里安了监控,我要是有不轨行为,她肯定会报警。”
周尤倒不是这个意思,她就是觉得……不好意思?
被他看到了她邋遢的一面。
不过她什么时候安监控了?想到朱安这么说是为了保护她,周尤一边感谢朱安,一边忍不住腹诽:「……真正要图谋不轨的人是她吧?」
见周尤不吭声,程礼再次开口:“ct检查结果出来了,没伤到骨头。静养一周左右应该就能落地了。”
周尤回过神,对着程礼嗯嗯点头。她收了心,开始认真吃饭。
程礼早上做了粉蒸排骨、鲜虾蒸蛋、丝瓜肉丸汤,都比较清淡,但是很好吃。
周尤吃了两小碗米饭,肚子撑得饱饱的。
饭吃完,程礼很自觉地将碗筷全都收拾了。周尤不太好意思,连忙道:“有洗碗机,你放那儿我自己洗吧。”
程礼:“你脚不疼了?”
周尤眨眼,忍不住嘀咕:“我伤的是腿,不是手呀。”
程礼看她一眼,平静道:“你好好遵医嘱就是帮我了。”
“……好吧。”
周尤没事干,吃完医生开的药,又拿起云南白药喷雾喷了喷伤处,喷完,她闲着无聊,趁程礼收拾厨房的功夫拄着拐杖去书房拿笔记本打算写新书稿子。
程礼洗完碗出来看到周尤将受伤的左腿搭在茶几边缘,人坐在沙发边缘,膝盖上放着笔记本正在写稿子,神情看起来格外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