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苏瞪大了漂亮的双眼,含泪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楚沉见她安静下来,怒火刚有平息趋势,又听她哭道:
“可你不但随随便便亲我,抱我,还骗我将来和你结婚……你和那些老男人有什么区别!?”
如同当头一棒,如同冷水一盆。
否认了他的付出,扭曲了他的善意。
还戳中了他最在意的年龄差。
“啪!”
等楚沉意识到的时候,辜苏白嫩的脸上,已经泛起了掌印。
覆水难收。
……
楚沉如今回忆起起当年的争吵,只记得模糊的字句,连当时那种心碎欲裂的情感都忘怀了。
他只是不明白,他对她还不够好吗?
他把自己有的一切都掏心掏肺地送上了,她却与他渐行渐远。
难道真像一些毒鸡汤说的那样,想要留住一个人,不要对她好,要对她坏?
让她永远处于弱势,永远需要帮助,不得不依附于他,余生只能围着他打转?
楚沉不信,可切身教训,叫他不得不信。
他低头望着崴了脚,可怜兮兮地坐在石墩子上的辜苏,心中天人交战,纠结半晌,才硬邦邦道:
“我扶你去地铁站。”
一路上,二人都没有开口。
辜苏一直很安静,楚沉的思绪却纷乱得不行。
他一会儿想到辜苏这八年来没了他的庇护,小白兔一样的性子,不知是怎么熬过来的;
一会儿又想到他本该对她再冷硬些,好叫她知道,他不是她招招手就会摇着尾巴凑过去的哈巴狗。
当年既然是她先不要他,时隔多年,他也不会舔着脸再凑过去。
太下贱。
如今送她回家,不过是看在过去多年的情分上,不好把她丢在冷风里不管——周围还有群觊觎她的苍蝇,他怎么放心?
他的决心下得很壮烈,在脑海里模拟了八百个冷待她的法子,可挤上地铁后,他还是下意识地在人群推挤过来时,用健壮双臂将她圈在角落,后背抵住蛄蛹的人群,隔出一方喘息空间。
辜苏在他圈出的避风港里,受伤的脚轻轻点地,低头在手机上写着什么,写完举给他看:
【对不起,今天没有挣到钱。】
楚沉这才想起,她今天去人才市场,本就是为了赚钱。
赚没赚到都饿不着他,他并不是很在意,于是漫不经心地问:
“你还剩多少存款?”
辜苏难以启齿,慢吞吞点开银行卡界面。
10。8。
小数点没有点错,也没有少个零。
就是10。8。
楚沉沉默片刻,忍不住又想起了先前的龃龉,旧事重提:
“你金主不管你?”
这句话一出,周围一圈站得很近的人被迫听到了。
此起彼伏的聊天声为之礼貌一顿。
有人将异样的视线投向辜苏,她难堪地把头低了下去:
【我没有金主。】
楚沉不信,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