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事关自己的生死,总要多问几句,这也是人之常情。
晚间回到公寓,女保镖在书房里,事无巨细地向下了班就早早回家的穆盛洲,汇报了辜苏今天一天的行程,并报告,没有可疑举动。
汇报接近尾声,辜苏敲响房门,保镖有些尴尬地闭了嘴,反倒是辜苏,若无其事地走进来,在穆盛洲面前停下。
男人挥手示意保镖出去,把辜苏拉进怀里,笑问:
“怎么主动来找我了?”
她挣了挣,反而被环在腰上的手箍得更紧,只好保持这个姿势问他:
【你说话算话吗?】
“算,怎么不算?”他嗅了嗅她颈间芬芳,愉悦眯眼,“想要什么了?”
【胡书怀,我要见他。】
穆盛洲轻笑一声,贴着她后背的胸腔隐隐震动:
“忍不住了,下一个想报复他了?胡家没那么快垮,如果只是想折腾他,倒是可以叫出来见见。”
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需要看胡家眼色的小继
承人,如今即使是胡少爷的老爹见了他,也得问两句好。
“只不过……”食指指节抬起辜苏下巴,他从背后将人环住,侧头过去看她表情,“你想见的人有点多。又是周倩,又是胡书怀……”
辜苏身体有些僵硬,呼吸不由自主变轻,他接着说出下一句:
“为什么单单不想见到我?”
她不易觉察地松了口气,接着开始挣扎起来,像是恼了他不着边际的调情。
穆盛洲不肯放手:
“今天的酒还没喝。”
辜苏才不管这些,却听他下一句有些委屈意味,在她颈侧蹭了蹭脸颊:
“我的医生说我养伤期间,不能喝酒,不然他就跳槽。辜苏,你就当我喝过了,好不好?”
后背感受到他灼热吐息与坚硬腹肌,辜苏不自在地皱眉:
【以前我不舒服的时候,你不是这么说的。】
穆盛洲动作停住,似是在认真回忆,但怎么也想不起来有过这样一件事,不禁略微心慌:
“是什么时候?”
辜苏垂眸,撇开眼去不看他:
【只是一件小事。】
……
进酒吧工作的第一天,是辜苏的生日。
她想起楚沉曾经许下的誓言,十八岁要给她一场烟花庆典,别人有的,她都要有。
可现实是,十八岁这年,她没去参加高考,生日当天,在酒吧,给他的仇人打工。
她昨晚刚推了一场高考后的同学聚会,趴在出租屋的窗前,发了很久的呆,到最后不知不觉睡着了。
后来顺理成章地着凉,虽然吃了感冒药,但还是很难受。
鼻子堵堵的,眼睛也烧红了。
不过没关系。
气色可以靠妆容补,在酒吧这种灯光昏暗的地方,也看不出端倪。
她轻轻吸了吸鼻子,转身离开时,和一个女同事擦肩而过。
对方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一秒,先是惊艳,再是同情。
真可怜啊,这么小的年纪,就要出来打工。
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还躲在卫生间偷偷哭。
后来,她大脑还晕晕沉沉的,就被叫去了穆盛洲所在的包厢。
酒吧走廊错综复杂,她绕昏了头,还是遇到个穿着工作服的同事,才问明了方向。
等到踏入穆盛洲的包厢,已经迟到了十分钟。
看着对方似笑非笑的神情,她就知道今晚大事不好,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应对,抬眸望向坐在正对大门沙发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