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小贫困生。”
穆盛洲脸上挂着嗜血笑容,一脚踹在她膝窝,咚地一声迫人跪下。
他的原则里没有不打女人这一条。
他平等地对付每一个跟他作对的人。
更何况,在商战里,没有男女之分,只有强弱之别。
周倩趴在地上,刚要抬头,就被一只大手牢牢钳住,按在冰冷地砖上,接着,听到头顶上方传来男人懒懒的声音:
“农夫与蛇的故事听过不少,也见过不少,你这样恩将仇报的,我已经不会大惊小怪。所以今天,我不是来像小学生一样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的,说实话,我也没兴趣。”
低沉磁性嗓音轻轻落在她头顶,云淡风轻:
“我只是心情不好,想找个沙包。
“现在,牙咬紧了。不然会断。”
周倩吃痛摔趴在地上时,才后悔万分地想起了那个传言——那个被她忽视,却很有可能是真的传言。
穆盛洲从前做过拳击手。
直到现在,他的公寓里,还有个房间是专门留给他训练的。
从不知多少年前开始,锻炼从不间断,亦不曾懈怠。
不知是出于热爱,自保,还是其他。
……
辜苏蓦地从梦中惊醒。
她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梦,只是出了一身虚汗。
声带修复的手术很成功,医生说,她只要再休养个一年半载,就能恢复得和过去差不多了。
不过近期不能说太多话,否则会影响修复。
明明一切向好,她心里却总有一股不安挥之不去。
自从那日单方面不欢而散后,穆盛洲就在避开和她的交流,即使是和主治医生商量治疗方案,全程也冷着脸,眼神都不往她这里飘一个。
好像是真的在生她的气。
辜苏对此泰然受之。
不管嗓子能不能治好,她都不在意。
可正是她这份不以为意,叫穆盛洲更加窝火。
就在回国的前一天晚上,他好像才突然想起,她的手机被绑匪们一枪崩了,于是丢给她一台新手机。
A国首发,限量三万台的新机型。
她不懂这些,一打开手机就联系了楚沉,意外发现他已经被释放了,调查结果是没有嫌疑。
当初杀了曾程的人不是他,而是追讨高利贷的一群混混,下手没轻没重,才把人给弄死了。
至于脖子上的那道刀伤,则是他们栽赃陷害的手法。
辜苏垂目凝着楚沉发过来的信息,单只凭这短短几句话的描述,就能看出这桩案件结得有多么草率了。
简直是漏洞
百出。
先前说致命伤在脖子,如今又说是死后才加的栽赃。
先前说凶手很可能只有一人,现在又说是团伙作案。
可是楚沉好像很高兴的样子,毕竟无罪释放对他来说算是很好的结果了。
他在得知穆盛洲带辜苏出国治声带之后,沉默了很久,最后只发来一句:
【挺好的。】
辜苏窝在病床上,知道楚沉又想多了,于是主动转移话题:
【对了,关于曾程的死,他的家人什么反应?】
楚沉那边写写删删,最后发过来的只有一段:
【挺难过的,不过难过得也有限,毕竟聚少离多,再加上他把当年他爷爷死亡赔偿的商业保险,加上我这里赔的二十万都赌没了,这八年跑到外地躲债,他父母早就对他失望透顶了。】
辜苏有些唏嘘。
亲情永远是她难以体会、无法共情的感情,那种打断骨头连着筋、爱恨交织的感情,她也许这辈子都不会有。
唯一相近的,是和楚沉之间的情感,不过这可能要更复杂一些……
正想着,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走廊上似乎有人在奔跑。
身后还有追赶的声音,叫喊着抓住他。
这里是VIP层,等闲不会有人上来,对方要么是有电梯卡,要么是有人带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