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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行舟的别墅有五层,一层有会客厅和餐厅厨房,二层是各有特色的雪景卧房,三层向上,则是娱乐区域——影音室,桑拿房,桌球室,游戏室,应有尽有。
别墅还附带一个地下酒窖,和室外温泉。
看着比傅行舟在国内的别墅小一点,不过即使是这样,也足够赵川惊叹了。
傅行舟从未来过这里,跟着管家转了一圈,熟悉环境后,回来看到赵川正带着辜苏在厨房岛台捣鼓什么。
赵川把冰箱里刚送来的三文鱼片端出来,正打算让她见识见识自己留学多年的手艺,就听傅行舟淡淡道:
“这个不急,先去看你们的卧室。”
赵川没有多想,放下三文鱼,洗了手就打算跟上,一扭头就看到傅行舟已经牵了辜苏的手,往电梯走了。
哎——他就洗个手的工夫。
辜苏刚刚还准备去拿放在一边的盲杖,就被傅行舟阻止了,一双摘了保暖手套的温暖手掌拉住她手腕:
“我牵着你。”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没来得及拒绝,那只手就已经从手腕下滑到手掌,抓住带走。
说好的盲杖送她用呢?
为什么不让她用!?
傅行舟给辜苏安排的卧室在自己的主卧旁边,自带独立卫浴,她以后再也不用跌跌撞撞地出去客厅找厕所了。
赵川的是没有独立卫浴的客房,不过他也没什么怨言,能住在别人家白吃白喝,已经很好了。
他乐颠颠地跑去看自己的雪景卧室,看了一会儿,想想时间不早了,该出去准备晚饭了,谁知刚推门,就听走廊尽头传来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原本无意偷听,但他一眼看过去,是傅行舟背对着他,在跟谁通话,在他撤离之前,就已经听到了只字片语:
“我现在在瑞士,走不开。
“您只是中风了,不是过去了……
“绝无可能。我不会再让你见她。除非您想被送进去。”
赵川听了几句,迈出去的腿,又默默收了回来。
“晚安。”
他小声嘟囔了一句,觉得这个晚饭不吃好像也无所谓。
……
第二日,风朗气清,雪地白得发光,是难得的好天气。
辜苏还在倒时差,睡得昏天黑地,傅行舟推门进去时,是上午八点,她还在睡。
他安静地在床前站了一会儿,忽然听到走廊上有人在哼歌,歌声越来越近。
正当赵川哼到“Diamonds,brilliantandBel-Airnow”时,前方不远处辜苏的房门骤然打开,差点拍他脸上,他猛地一个激灵,倒退好几步。
傅行舟从屋内疾步走出,对他竖起手指,抵在唇边,比划了个噤声的动作。
他赶紧住了口,用手指了指屋内,意思是她还没醒?
傅行舟颔首。
“叫她起来?”
赵川用口型道。
傅行舟沉默不语,神色有些忧虑。
“怎么了?”
赵川看他表情不对,也跟着感到不妙。
“她有些发烧,不确定。体温略高,我正要去拿温度计。”
傅行舟说着,匆匆越过他时,已经拨通了管家的电话,询问医药箱的位置。
赵川目送他远去后,回身在门板上轻叩两下,推门进去,看到辜苏还在沉睡,乌发披散在香槟色枕头上,双手规规矩矩交叠,从外表看,并无异常。
他又试探性将手背贴在她额头上,感觉好像有点烫,又没超出人体正常的温度——只凭手感,确实测不出什么。
更别提看外表了。
不对,等等,那傅行舟到底是怎么发现辜苏的体温好像有点不对劲的?
先前那点微妙的违和感,再次涌上他的心头。
没过多久,傅行舟拿着体温计回来了,看到赵川像一只大型犬一样蹲在辜苏床边,将她一只手捧在手里,默默地看着她,什么也不做。
那样柔和担忧的视线,简直露骨得叫人厌恶。
傅行舟走过去,居高临下道:
“麻烦让一下,我给她量体温。”
——赵川只是家中次子,而且整日里不学无术,只知道吃喝玩乐。
——就算身边干净,为人也挺真诚,但硬伤还是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