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谈话不欢而散。
他毕竟是他的祖父。
他能对长辈做什么呢?
至少现在不能。
……
傅行舟守在辜苏床前。
她的呼吸里掺了带哭腔的喘。
“你出去……”
她声如蚊蝇,但他还是听到了。
“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
他侧身看她,漆黑眼瞳在她微喘声中转为幽暗。
辜苏几乎把嘴唇咬出血,身子更紧地蜷起来。
“别咬。”
他掐着她下巴,强硬地迫她张口,将原本沾了水,要替她擦汗的帕子塞进她口中。
辜苏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口,自鼻腔发出挣扎的嗯声,含糊绵软,傅行舟手指一顿,指腹在她唇瓣状似无意地擦过。
只是这微不足道的触碰,就足以叫他心音不宁。
大脑在充血。
他才刚义正辞严地揍过赵川,如今却又对着她心猿意马。
实在是双标得叫他自己都觉得可耻。
辜苏浑然不觉他的幽微心思,双目紧闭,身体的异样导致了她情绪很差。
她忍得实在辛苦,指尖无意识地抓挠,划在傅行舟掌心,又酥又痒。
他立刻反手将她手掌按在下方,止住这要命的撩拨,倾身,再次在她耳畔确认:
“不需要我帮忙?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如果不需要,我就回外间去睡觉了。”
呼吸拂在耳畔,荷尔蒙气息铺天盖地地袭来,噼里啪啦地点燃了她的理智。
她双颊宛若涂了晚霞色的胭脂,淡粉色嘴唇已经被咬破了皮,一双浸泡在泪水里的眸子没有焦距地望向他的方向,好半晌,才从被子里伸出双臂。
他很清楚,她并不是信任他,原谅他,不怕他了。
她只是没得选。
他于是将腕上手表“咔哒”解开,当啷一声丢到床头柜上,侧身像先前一样抱住她,一手托住她后颈,一手隔着薄被,搂住她腰肢。
一个隔靴搔痒的姿势。
她呼吸急促起来,吞了口口水,鼻端萦绕着熟悉的冷香,在大脑意识到之前,身体已经贴了上去。
手帕太过碍事,他随手扯出扔掉,倾身吻下。
她中了药,可他没有。
她的神智也许不太清醒,可他却在清醒沉沦。
这是他第一次吻她,软肉相贴的瞬间,似乎有电流在二人之间流窜,从相贴的部位窜到尾椎骨,再蔓延到四肢百骸。
他不禁收紧双臂,收获了她的一声轻软闷哼。
唇舌软滑,难以追逐,但他根植于血脉中的,本就是征服者的基因,因此除了最开始的小心翼翼外,之后的展开都相当顺理成章。
乌发散落于床枕之上,她双手被束于头顶,空气中的微风吹散了刚才发的热汗,竟感到了一丝寒凉。
很快,有人替她挡住了凉意。
他对待她相当慎重,撑起身子覆在她上方,除了亲吻之外,没有下一步动作。
来不及吞咽的液体顺着嘴角流淌,清亮银丝没入发间。
饱满唇珠被啃噬得发红,她自己咬破皮的部位则被他用舌头卷走血丝,如幼兽般不断舔舐。
接吻间隙发出的细碎水声中,还掺杂着他的吞咽和喘息声。
昏暗灯光下,她满面潮红,眸光水润,虽然紧绷害怕,却依然颤巍巍地配合着他。
——这样做对吗?
——应该吗?
——她清醒之后,会怪他吗?
他知道应该停一停,想一想这些,考虑一下其中风险与回报,再来判断该不该,能不能。
但他已没有余裕去想。
原本以为自己理智傲人,看淡俗世情爱。
原来他也只是俗世中的一粒微尘,一只坠入情网的庸俗飞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