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拉男友见她没有如预想中那般露出畏惧之色,有些恼羞成怒,刚想动手做点什么,就被旁边人拉住,几人聚在一起嘀咕了几句,便蜂拥出门,似乎商量什么去了。
萨拉小声告诉沈悯:
“他们好像要去聊怎么跟您父亲要赎金。”
沈悯对沈琢会给钱这件事不抱太大希望,四处张望着,积极寻找逃脱方法。
辜苏双手被绑着,双脚却没有,走到沈悯身边坐下。
他闻到飘过来的发丝清香,心渐渐安定下来,侧头看到她一脸平静的模样,不由问她:
“你有主意了?”
辜苏点头,抬起捆在一起的双手,往胸口深处掏了掏。
但她手指不够长,双手还捆到了一起,什么也没掏出来,试了几次后,反而把领口越扯越低。
沈悯已经自觉地转过脸去,面色窘迫:
“你干什么……”
“藏了点东西——别用这种表情看我,我身上没有口袋,只有这里能藏!我手指短,借我只手!”
辜苏压低声音,自己也有点羞窘。
刚才被几个男人拖走,按在草丛里压在身下时,她整个人都是慌的,随手抓了块尖锐石片捏在手里,本想自卫反击,却不知是谁先发现了她身上瘢痕,意识到她染了病,叫了一嗓子。
几个男人中不乏已经染了病,或不怕死的,抓着她的腿根就要继续,这下几个怕染病的男人不干了——
他们来就是干那事的,现在自己干不成,还要眼睁睁看着别人干?
没有这样的道理!
几人隐隐起了内讧,为了不影响团结,吵了一会儿才决定,先忍住,回去之后,大不了找个人去买套……
他们能混在一起的重要规矩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做什么都要同进退,睡女人自然也要遵循这个道理。
辜苏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她趁几人不注意,瞥了一眼自己慌乱中抓住的石片,仔细一瞧才发现,那不是石片,而是一片尖而薄的铁片,半个巴掌那么大,不知是用来做什么的,整体呈规则的菱形,边缘锋锐,她刚才捏得太用力,掌心已经被切割出了几道浅痕,往外渗血。
用来抹脖子应该会很顺手。
她侧头看去,躺着的草地四周,零零碎碎地散落着一些零件、铁片之类的东西,似乎很久之前是个废品回收站。
天无绝人之路。
几个男人很快折返,要将她带回,辜苏怕手里的东西被人发现,连忙趁他们转过身的工夫,将铁片扔进胸前深沟,冰凉尖锐的利器就这样沿着柔软温热的皮肉,滑到底部,被布料托住,无人发觉。
锋锐铁片一路下滑时,有轻微不适,接近于麻痒和刺痛之间。
可能流血了。
她脑子里此时唯一的念头就是——
希望血迹不要渗出来,叫人看到。
塞进去的时候,原本只是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被带回来后,真的派上了用场。
辜苏示意沈悯伸手进去拿,尽量表现得十分自然,可随着沈悯脸色的涨红,她自己也慢慢地撑不住了,不由小发脾气:
“不想逃出去了吗!”
这个人怎么生死关头还在扭捏!?
能多活一天也是活,不是吗?
沈悯这才回过神来,先看了眼门口,确认他们没人进来,才犹豫着抬手,伸向她裹着蕾丝滚边布料的胸口。
这种事,看到的人越多越尴尬。
萨拉已经识趣地扭过脸去,紧紧盯着门口,给他们放风。
沈悯咽了口口水,闭上眼睛不去看,修长苍白的手指贴上胸口的瞬间,隔着美人皮囊与血肉,隐约触及心脏用力伸缩时澎湃的鼓动。
是她的心跳。
他两只手被捆在一起,右手伸进去的同时,左手只能尴尬地蜷缩着,悬在半空,偶尔不经意还会触到胸前布料,又被他触电般收回。
就在恍神瞬间,右手不经意陷入一根指节。
滑腻温热,如拥有弹性的软玉,比他摸过的任何丝绒绸缎手感都要好……
沈悯脑内轰地一声炸开。
短短一瞬,如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他好像不会思考,也不会动弹了。
辜苏咬紧嘴唇,低声道:
“在最下面,动作快点。”
不知是不是错觉,沈悯总觉得她的尾音上扬,掺了娇媚之意。
但他很快又觉得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