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别以为自己可以护其周全,最后还是得靠她自己才行。”杜清说完,眼神黯了下去,彻底失去了光亮。
白桁的父亲白及,一个学医的,最后被迫接手帮会。
他看不惯打打杀杀,总想着改变些什么,甚至想解散帮会,带着白家走向正途。
最后,轻信他人,被乱刀砍死了。
等杜清赶到的时候,人已经咽了气
她带着人,一夜端了六个帮会,宁错杀不放过,可那又有什么用呢,人死不能复生。
她刚出生三个月大的女儿,被人活活扒了皮,就放在白及的身边。
她痛苦,懊悔,她一直以为,自己有能力保护自己的丈夫,让他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可到最后,她什么都没做到。
她不想让白桁走她的老路。
白桁的性格跟她年轻的时候,太像了,自傲,总以为运筹帷幄,没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
可她的例子摆在那里。
白桁看着杜清,见她神色黯淡,就知道她肯定是想起不好的事情了:“妈,我会带她定居在a国,为了她,我愿意去。”
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a国对他们这些人来说,就是一个绝对不能踏足的禁地,白桁对哪里深恶痛绝,束手束脚不说,到哪里,他相当于一无所有,一切都要从头开始。
白桁低头,目光温柔地看着江怡:“妈,第一眼,我就喜欢上这小丫头了,当时她正被人欺负。”
“跟你父亲一样,大情种。”杜清说完睁开眼睛,拿起一旁的茶水。
她当时还是书香门第出来的,他去学习中医,一天恨不得往她家跑八百趟,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家道中落,她就跟着他走了。
结果,谁能想到,一个学医的,竟然是黑手党的儿子,而且还是最大的黑手党。
她也怕,当时还怀着孕,握枪都发抖,后来,杀人不眨眼。
“有本质上的区别,我爸要脸,我不要。”白桁说完抱着江怡闭上了眼睛。
杜清扯了扯薄毯,白桁高大,身材健硕,丫头瘦小枯干的,抢毯子,肯定是抢不过白桁的。
白桁嘴角上扬,嘴上说不应该带回来,看着儿媳妇,不还是乐的不行
白裕回到自己的院子,一个外国女人,一头的棕色头发,上身穿着黑色衬衫,下身穿着蓝色牛仔裤,一双深蓝色的眸子,正看向他。
“呦,这不是我们家二爷吗?还知道回来啊,我以为死外面了呢。”女人说着标准的普通话,一点都不违和地靠坐在椅子上,腿上踩着运动鞋,晃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