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说不怨你,那肯定不是心里话,但姐妹之间不能藏着掖着,那样就生疏了,你说是不是江窈姐。”
江窈一听,神色微闪,她没想到余银能找上她来问,非要把话摊白了说。
她只好忍下来,笑着赔罪道:“是是是,是我的不是。”
余银看到她这副吃瘪了样子,就气顺,也大度的摆手:“哪有姐姐给妹妹赔不是的,我余银是那种人吗,哎呀,都过去了还过去了,早都忘记了,不提,不提。”
她这会说早都忘记了,过去了,不提,那刚刚揪着她不放的人是谁。
江窈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也不能说个什么。
余银笑眯眯地站起来,拿起靠着一边的耙子,“哎呀,光顾着说话了,小麦都该翻一翻了,瞧我记性给忘记了,你们先聊吧。”
说完,余银拿着耙子去太阳底下翻晒小麦了-
中午收工的时候,其他人都走了,就留余银在那看着,本来是李小桃守,她有些不舒服,想回家躺一会儿。余银就让她回去了,自己替她在这守着。
粮食打完都在这晾着,一刻都不能离了人,不禁防止有人来偷,主要也是下大雨了,还能叫人来收。
不止中午要守着,晚上也要人彻夜守着,不过晚上还有另一个人来接替她的班,不用熬整夜。
她讓李小桃给她娘帶个消息,过来给她随便送点饭。
余银在树荫下坐着放空,主要是她心情不是很好。
这两天她生病,游雾州无微不至的照顾,讓她自己挺不是滋味的。
这刚上工,就碰到了江窈,老天像是故意见不得她还一样,这一巴掌给她的脸打的黢疼。
“想什么呢?”游雾州一手拎着饭,一手拽走了余银嘴里的狗尾巴草,“吃饭了,别咬着这玩意了。”
余银有些意外地看着他,“你来给我送饭?”
游雾州给了她个明知故问的眼神,“我和大福哥这几天干的干的一样活。”
余银忘记这茬了,哦了一声,看着他拿着的饭盒一看就不是一人份的,又联想到他和江窈两个人,说话语气帶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酸意。
“这么多,我一个人可吃不完,你这还给谁帶的啊,能劳动你来送,这饭量看着可不小啊。”
她的阴阳怪气,只要不是个又聋又瞎的人,就都能听出来或者看出来。
游雾州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不等他说什么,余银就夹枪带棒地说:“让我娘送就行了,我饿着不碍事,你这大热天的还跑来送饭,啧啧,快去吧,别让等久了,饿着了。”
他不知道余银又闹哪出,但她知道这是大热天的啊。
自己过来给她送饭落不到一点好就算,还这个态度,游雾州揉了揉额角,“吃饭吧,等会凉了。”
“这么急你别过来给我送啊。”余银冷声道:“我让小桃姐带话是让娘来送,饭凉了又不是不能吃,你这么着急就趕紧走吧,我等会等人来了自己把饭盒带回家就是了。”
游雾州默了默,头疼的叹了口气,忍着脾气把饭盒打开给她,“吃饭。”
余银满心委屈,吃饭,吃饭,就知道让她赶紧吃饭,好去不知道给谁送饭去。
她到底是被猪油蒙了心,非要嫁给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来受折麽。
就是但凡随便相看一个男人,现在她也不会这样受气。
那饭盒里的饭也不知道放了什么,好像还有香油,闻着香死了,勾得肚子里的馋虫馋的不行。
余银摸了摸自己不争气的肚子,伸手端过饭盒,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她打开饭盒盖子,是疙瘩汤,还有黄黄的蛋花,红红的番茄,还有绿的菜叶子,菜叶子碎碎的,看不出来什么菜。
闻着是真不错,这样的饭她没见过,估计是游雾州做的。
余银端着饭盒扭过去尝了一口,真好喝,怎么他就这么会做饭,看着也好看,吃着也好吃。
她才不跟自己身体过不去,把饭吃完了,见游雾州在那坐着等她,手里还拎着那饭盒,也没舍得往地上放。
余银一看那碗饭消下去的那点气,顿时蹭了一下窜上来,把饭盒往他手里一拍,“走吧,走吧,赶紧走。”
“我吃完了,你可赶紧走吧,别再这待着干着急了。”
话音落下,余银也不想去看他,自己往旁边找其他乘凉的地方去。
她心里将游雾州千刀万剐,越想越觉得生气。
也暗暗警告自己,不能游雾州对自己有一点好,她就像个傻子一样,啥也不计较了。
余银想自己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啊。
游雾州看着手里的饭盒,又看了看自己给她煮的红糖水荷包蛋。
他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就变了个人似得。
游雾州也不是没脾气的人,被余银甩了几次脸子,也不想再舔着脸找她,拎着那装的他开小灶,给她做的红糖水荷包蛋饭盒就回家去了。
这東西拿回家放那就会被俩小的吃了,他又想自己给余银的东西不想让别人吃了,最后把那份红糖水荷包蛋放屋里了。
准备等晚上余银守夜的时候带过去让她吃了,省的她晚上守夜饿了没东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