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余银抬头,“我……”
游雾州看着她,语气依旧冷肃,“那能随便乱学嗎,以后不许了。”
余银彻底松了口气,小雞啄米似的点头,“不学了,不学了,我可不想真成傻子了。”
给了台阶就要下,她还是有点眼力见的。
都装糊涂得了,反正她本来就是在学傻子。
傻子说的傻话,也没人会信。
游雾州憋在心里的那股火,也因为余银这个全是破绽的一番话慢慢消了,“学学真变成傻子了,我看你怎么办好。”
他也有些恨的牙痒痒,这到底什么兴趣,没事干去学傻子说傻话。
他今天真想掰开余银的脑子看看,里面都是什么东西构造的,也不知道到底装了他没有。
“知道了,知道了。”余银脸上露出讨好的笑,赶紧扯了个其他话题,“你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嗎?”
游雾州薄唇紧抿,吐出几个字,“不能来?”
余银脸色微微一变,却还抿着唇笑了一下,“能来,能来。”
她想骂娘,现在!
她觉得她俩身上牵的可能不是姻缘線,而是孽缘線。
余银也不想跟他再多说两句话了,她破罐子破摔的冷哼一声,傲娇的转过身子坐那了。
游雾州垂眸看了眼坐下的余银,幽深的眸底浮现出难以捉摸的探究。
他又不是三岁小孩,那会儿的一番话究竟是不是余银的心里话,他虽不知道,却也能听出几分痛快的意味。
中午送饭的时候就阴阳怪气的,话里话外都在不满的点他。
他除了给余银送饭还能给谁,也不知道她脑子想的什么。
最近都忙的不行,也没见村子里又传了啥闲话,还是说余银必须在她眼皮底下看着他,才能放心。
她就这么喜欢自己?生怕自己被别人抢走了是嗎?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余银身上,眼底的探究愈发的浓烈。
她如果真的这么喜欢自己,那刚才的话可能真是傻话。
毕竟她对自己的喜欢是有目共睹的,对于她的时刻都想和自己在一起,其实他倒想让余银不去上工。
最好一直在家里,待在屋里,他上工也有动力,也不会担心她。
“啪”的一声,余银一掌拍在游雾州胳膊,一只喝的很饱的蚊子,肚子里的血印在了他腿上,和余银的手掌。
“你没一点感觉吗?”她拧着眉看着了眼手里的血,有些嫌弃的起身摘了几把草,擦了擦手心。
余银被这蚊子嗡嗡了烦死了,看着它落在游雾州胳膊,吸了好一会血,看着它瘪瘪的肚子越来越鼓,还不肯从他胳膊離去。
有种要把游雾州血吸干的错觉。
她内心实在是过不去了,没忍住拍了上去。
她觉得应该没人能忍住吧。
游雾州敛起心绪,视线从她身上收获,把饭盒打开,递了过去,“红糖水煮蛋。”
余银用草擦完手,又拍了拍,看着他递过来的糖水蛋,指了指自己,问他:“给我的?”
“柳家今把雞蛋全送过来了吗?”
游雾州道:“你不是那个吗,这几天又发燒的,身子虚的厉害,娘说你喝这个能补身子,”
余银知道她娘估计是见她燒的厉害,想给她补补,也想太多。端过来就喝了两口,看着他手里空空如也。
“没筷子吗?”
游雾州低头看了看,还真是忘记拿筷子了。
“哎呀,算了,不用筷子也行。”余银端着饭盒给他,“太多了我也喝不完,你也喝点再给我吧。”
游雾州目光落在捧着饭盒的余银身上,一双水亮的眼眸洇湿好看,喉结滚动了几下,
鬼使神差地接过喝了。
他目光紧盯着余银,仿佛喝的不是红糖水,而是余银一样。
她被游雾州那炙热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你,你多喝点,我今晚上不饿。”
“那鸡蛋你不行也吃了吧,没筷子我不想用手捏着吃。”
“那我喂你吃。”
余银猛的抬起头,眼睫眨巴了几下。
她没听错吧,喂她吃?没筷子怎么喂?
这男人脑子里在想什么啊。
游雾州看她逐渐泛红的脸蛋,勾了勾唇,问她:“你脸怎么红了?又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