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舜华忙解释道:“你听我说,不是你想得那样,我同他根本就不熟。”
贺玄度缓过神来,意识到方才反应过激,笑道,“你先别急,慢慢说。”
柳舜华便将当日替他上山摘野果,偶遇济阳王之事,仔细说与他听。
贺玄度听罢,恼道:“这个济阳王,白白吃了我一袋山果子。”
柳舜华无意收了济阳王的玉佩,正有些忐忑,听他这么一说,立时笑了出来。
笑罢,犹有些不放心,看着贺玄度道:“他送我玉佩之时,我拒绝了。当时我不想与他纠缠,又不想开罪他,只一心想着摆脱这个大麻烦,谁知他竟偷偷将玉佩挂在我手上,我一时不察,就收下了。”
贺玄度拉过她的手,安慰道:“刘昌此人,行事一向不循常理,若是你能想到,岂不是同他一样了。”
柳舜华叹道:“当日不过望月楼匆匆一见,我实在想不到,究竟是哪里引起了他的误会。”
贺玄度笑了,“蓁蓁,你不了解刘昌,他五岁便承了王位,无人管教,这些年荒唐事一件接着一件,数不胜数,实在不能以正常人想法揣度他。”
柳舜华原本想着,待刘昌回来长安,她便托兄长将玉佩转交,顺便解释清当日的误会,自己则去凉州躲上几个月。
可此前相府欲撮合柳府与贺玄晖定亲,为免夜长梦多,摆脱贺玄晖,她已与贺玄度定下婚约。如今婚期将至,断然不可能离开长安。
如此一来,便免不了与刘昌打照面。
她犹豫道:“那这玉佩?”
贺玄度将玉佩收在怀中,“我是你未婚夫君,此事便交给我吧。你放宽心。”
柳舜华点头,“那有劳了。”
贺玄度伸手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昨日方觉得你做得不错,今日又这般做作。”
柳舜华揉着额头,“毕竟是我惹出来的麻烦,要连累你帮我解决,总归是要感谢的。”
贺玄度歪头一笑,“你当真要感谢?”
柳舜华无比认真,“自然,你想要如何感谢?”
贺玄度凑过去,“不如,你提前叫声夫君听听。”
柳舜华脸色一红,伸手便去推他。
船随水动,摇晃了一下,柳舜华慌忙弯下腰去扶,身子一晃,整个人跌在贺玄度身上。
两人彼此贴在一起,贺玄度的双唇紧贴在耳边,呼吸吹乱了她耳边的碎发。柳舜华欲起身,却被贺玄度牢牢抓住。
她被他抱在怀里,双手按在他结实的胸膛,随着流水,晃晃荡荡,好似也跟着融入其中。
苇叶在风中沙沙作响,似在低吟着旖旎的歌谣,幽幽的让人酥软。
贺玄度垂头,目光落在柳舜华润泽的唇瓣上,喉间一滚,心口止不住发烫。
柳舜华微微一颤,心上发慌,双手本能想要抓住什么。一抬手,正碰上他柔软的双唇。
指尖从他唇瓣上划过,带着幽幽荷香,瞬间将贺玄度点燃。
他揽住她的腰,俯下身去。
风吹着芦花飘荡,飘散在四周。
他的唇带着浓烈的气息,逐渐逼近她的唇瓣。
柳舜华看着他一张俊脸,下意识想闭上眼,突然眼前一黑,冰凉滑腻的触感覆上她的双眸。
是她方才系在贺玄度眼上的红
绸。
还未及反应,贺玄度的唇瓣已覆了上来,伴着清洌的气息,柔柔地碾过她的双唇。
海鸟飞过芦苇丛,羽翼掠过江面,泛起层层涟漪,绵延向天际。
第69章第69章我要立你为后
周松在岸边等了许久,正焦急地张望着,便看到贺玄度划着小船出了芦苇荡。
他忙迎上去,将船系在岸边。
贺玄度远远一望,一眼瞧见岸上的新轮椅。
轮椅看上去与日常所用差别不大,只是更为厚重些。椅背上雕了并蒂莲,栩栩如生。扶手前端凸起,放置两颗夜明珠,圆润精巧。坐垫柔软密实,一看便知是费了心思的。
周松将贺玄度拖上轮椅,神情兴奋,“柳小姐,快些试试。”
贺玄度一脸莫名,他人都坐上了,还试什么。
柳舜华点点头,与周松分立两侧,将贺玄度的腿固定在轮椅上。
贺玄度不知他们在搞什么花样,只是笑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柳舜华让贺玄度抓紧扶手,对着下方一块踏板轻轻一踩,只见椅背缓缓向上,底座跟着升了起来。
贺玄度站了起来。
周松激动道:“站起来了,站起来了。”
腿断后,贺玄度在轮椅上坐了三月有余,已经快忘了站起来是什么感觉。
如今猝不及防站了起来,伫立在江畔,望着悠悠东流的江水,连绵起伏的山峦,但见山水相依,水天相接,壮丽秀美,心中激荡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