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柱原本是光耀堂的六爷的侄儿,自小混惯了,但开车确实是一把好手,学的快开的稳,这才被光耀堂那边塞进来,还当了个小队长。
没想到,这种事情如此的不靠谱,并且毫无兄弟道义。
见周立行的手已经去摸匕首,看起来是想要给他们三刀六洞,沐明实赶紧对周立行小声说道:
“我们现在是准军事单位,属于军管,不易擅用堂口规矩。”
周立行看了一眼沐明实,他琢磨了一下,点了点头,“副队长给你们求了情,我周立行也不是好杀之辈,行,那就绑了你们回去交给上级处理。”
“不过,明知故犯的错岂能不罚?来人,扒光了吊起来打!好好晾一晾你们忍不住的那根玩意儿!”
周立行话一出,四下响起了赞成声。
“好!”
“往死里打!”
“这几个害人鬼,想坑死我们啊。”
于是大家三下五除二把那三个人衣服全部扒光,吊起来打。那3个人被打得屎尿横流,发出猪一般的嚎叫。
胆子大的女队员们也围过来看,指指点点,让其他男队员们更觉不能违反规定,这被女队员看光了,多没面子啊!
之后,周立行正派人向西南运输处报告此事,那个敌人由西南运输处联合英军继续审问,由西南运输处将犯事三人押解回国处置,谷娃子便顶替了那个小队长。
虽然出了猪队友,但对付几个蟊贼,还没动用到护卫队,巡逻队就解决了。
回车上,沐明实问到:“你不是早知道今晚要出事?”
“是的,我有预感到,在码头就有感觉。”周立行说道,“欸,你说今天抓到的贼娃儿是什么德钦党的?这是什么组织,是堂口吗?”
之沐明实摇头,“其实我之前还比较同情他们,他们是缅甸反抗英国人统治的独立运动组织。每个人名头上都有德钦二字,意为主人。表示他们才是缅甸的主人。”
“现在他们倒向了日本人,对我们在缅甸的行动很不利。”
大堵车持续到第二天下午才勉强疏通,周立行和沐明实生怕进城后又堵车,他们将车队停在了仰光城外,两人单独开了一辆车先去仰光西南运输处报道。
因为他们今天才接到了运输处的命令,让他们速前来这边参与抢运。
不管怎么说,周立行的决定总归是正确的,如果真的等到现在接到命令再出发,那过来就更晚了!
在一间装修洋气的办公室里,气氛有些紧张,所有的员工都在忙碌。
中国当时经仰光进口的军用物资,由设在仰光的西南运输处全权管理,处长是宋子良的同乡、海归的陈质平。
这位陈处长见周立行的车队前来,甚为震惊,没想到他们能如此当机立断,敢冒军法处置前来运输。
但也因为周立行的车队是民间车队,真的这么违令跑来了,反而是帮了大忙!
陈处长的电话一直在响,他对电话那头说了一通话,挂掉电话,一边看各种材料,签各种字,一边扶着眼镜看了周立行一眼,“□□把子英雄出少年,你在成都的事迹我略有耳闻,此次你们能够前来,真实万幸!”
然后又看着沐明实,“明实小姐,令尊可安好?”
周立行暗自惊讶,陈处长和沐明实认识?!
不对,如果有这层关系,沐家兄妹没必要来忠义堂蹭滇缅公路的通行证。
沐明实也有点吃惊,她并未听父亲说过这位陈处长,只得谨慎回答:
“家父在昆明,安适如常。谢处座关照。”
“我听陈嘉庚先生说起令尊,实业救国,援建滇缅。我与令尊也有过一面之缘,甚是投机。”这位陈处长对沐明实态度十分温和,夸赞道:
“女儿落得玉立亭亭,躬蹈矢石来此危地,志不在尊父之下。”
“处座过誉,我们商会上报国家,下为安身立命,这是分内之事。”沐明实更是小心翼翼。
陈处长点点头,突然放低声量加快语速严肃地说:
“你们赶巧在这个节骨眼上,日本已向英美宣战,泰国方向的情况也恶化了,这里很快会沦为战场。”
“还有,这一带不光有我们和洋人,仰光是一个情报中心。你们运了军备,就会成为有价值的目标。”
“取了货物日夜兼道尽快回国。”
二人接了令,离开运输处后,沐明实才轻声说:“这位陈处长有军统背景。”
周立行心想着,陈处长知道我在成都的事,多半也知道会理的事,但听说中统和军统素来不对付,那应该也不会为难他。
他看了沐明实一眼,心想,难道沐明实和军统有关系?便笑道:“你知道得可真不少。”
沐明实不做声了。
“沐小姐,你知道这么多情报,不会是特务吧?”周立行忍不住了,他得问一问。
沐明实呵呵笑起来,“你就不能换个好词儿?”
“还有好词儿?”
只见沐明实眨巴眨巴眼睛。
“怎么从来没听你们提过令父母大人?”周立行上了车,他决定主动出击,必须问清楚沐明实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你不问,我怎么好说。”沐明实难得地羞涩起来。
周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