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瓘皱了皱眉,“奄遏是哪里?”
那卢安生挠了挠头,为难道?:“粟特语跟突厥语有些相?似,也不是全都一样,有些话我也听不懂……”
孝瓘再次抚额,咬唇轻“嘶”了一声。
那卢安生很关心地凑上去,“殿下没事吧?殿下怎么?了?”
“气的……”
“殿下被这突厥人气着了?”
孝瓘还没开?口,尉相?愿已经?照着那卢安生的屁股来了一脚。
“殿下,奄遏便是盐泽。”
马嗣明趁机握住孝瓘的手腕,只觉他脉搏结滞,隐有毒发之象。
孝瓘没看?马嗣明,似作无意的抽回了手,他站起?身,沉声对?将士们道?:“我们这就赶往盐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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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
“殿下,不可?……”尉相?愿想要阻拦,孝瓘却已跨上马。
冬天的塞外草瘦枝枯,遍地冰雪,唯独盐泽因灵泉而存草木,而且它离齐国的北境长城很近,阿史那俟斤提前一年征为军用,又召集牧民来此,只为浩浩荡荡的突厥大军提供入齐地前的补给。
在马嗣明的带领下,孝瓘率将士们来到盐泽。
茫茫白甸上那一抹绿意,恰如万里死寂中的一点生机。
孝瓘令将士们在附近捡拾干草,树枝,再把它们捆扎到那些突厥马上。
入夜之后?,众人牵马来到上风之处,孝瓘手举火把,正欲率先?点燃,却被马嗣明一把拉住,“殿下这是要火烧盐泽吗?”
孝瓘郑重点了点头,“我自晋阳顶风冒雪,日夜兼程,正是为了给突厥断粮!”
“殿下三思……”马嗣明抓着孝瓘的手不肯放,“殿下容我几?日,我乔装牧民进去……”
孝瓘扯了扯嘴角,“昨日段老将军飞鸽传书?,突厥先?遣军已到陉岭,他们的后?续部队还在源源不断的进入齐国,哪里还有几?日的时间……更何况,突厥重兵把防,除了这着火的战马,谁能进得去?”
眼见孝瓘挣开?了手,马嗣明不禁眼中含泪,呜咽道?:“唯盐泽能产虺易啊……””
火把在树枝前一驻,火光映着孝瓘的脸,只听他轻声道?:“那便绝了此毒,令后?人不再受害。”
说完,大火爆燃,马匹吃痛,向盐泽冲闯开?去。
孝瓘回身,对?将士们喊道?:“点!”
众人赶忙依言点火,独独尉相?愿持火不动,孝瓘对?他大吼道?:“快!”
他手臂颤抖,迟迟不能落,孝瓘上前握住他的手腕,硬生生一探,他侧脸望着孝瓘,红了眼尾,带了哭腔,“你……你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