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猞猁为掩饰刚才的尴尬,抓了块绢饼预备放进嘴里。
“但乌矮若干不会把你送官的。”
“为什么?”饼停在猞猁嘴边。
“我猜他们一定在这吃食里下了药。”
猞猁端详着手中的饼,“不会,大?娘不会害我们的。”
“你没听见大?娘走?了很久,他们才把吃食送进来吗?你闻闻这味道就不对。”
猞猁闻了闻,丢开绢饼。
“他会把我们都?作成畏罪自杀的样子,然后?把我们的尸体交给官廨。”
“为……为什么?”猞猁的脸涨得通红。
“因为阿脊八成是他杀的,他需要人来顶罪。”
“他……他为什么要害阿脊?”猞猁的声音弱了。
“因为阿脊疯了,她的疯话会给曲坊带来麻烦。”
“是嘛……”猞猁的声音更?弱了,弱到不像个疑问,而更?像个肯定。
“猞猁,不瞒你说,我是领军府的人。”清操正色道,“在靖水酒肆火灾中被烧死的阿垭是敌国细作,我们怀疑曲坊和这件事?有牵连,所以派我潜入来打?探。刚才来访的贾侍郎,就是来接应我的。如果你知道什么,现在告诉我,如果你的消息有价值,我会救你出去?。”
清操这番话,把猞猁听傻了,她眼泪都?风干了,还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最后?,她终于开口道:“阿垭和阿脊是一起被卖进曲坊的,他们是兄妹,后?来阿垭因为犯错出去?了,乌矮若干不准我们再提他们的关系。很奇怪的是,没过多久,阿垭竟在曲坊对面开了酒肆。阿脊乞求乌矮若干,能让她在门口迎客,就是想隔街看看她阿干。”
清操听到这儿?,心中一动——这般说来,那日给卢见樾暗示危险的人就是阿脊了?
“后?来靖水酒肆着了火,阿脊看见被烧焦的阿干就疯了。乌矮若干一直想把她卖掉。”
“好。”清操撕下一片裙摆,又从靴中抽出孝瓘此前给她的宿铁短匕,拉住猞猁的手指,割了一刀,“你把刚才的话写下来,按上?手印。”
猞猁疼得直歪嘴,不过还是依言写了。
清操抖落开看了看,“你字写得还挺好看?”随即叠起来揣进怀中。
猞猁正把手指濡进嘴里,没说话。
“待会儿?我们装晕,伺机往玉颜堂跑,你若跑得慢了,被捉被杀不要怪我。”
二人把汤饼倒进柴垛,把绢饼掰烂,然后?佯作昏迷,倒在门边。
过了不多时候,果然有人开门,是方?才送饭的仆从,带着另一名壮汉。
“怎么都?倒了?”仆从自言自语,
不过他还是从腰上?解下两根长?绳,递给那壮汉。就在二人往梁上?抛绳,正系扣的当儿?,清操轻轻爬起来,迅速往门外跑去?,猞猁见了,赶忙跟了上?去?。
仆从转头一看,“呦!跑了跑了!”二人惊慌地往外追去?。
清操手握匕首,径直向前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