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瓘派遣张主簿以使者的身份入京,以参加元会宣诏。
清操看到王府旧人,不禁有些眼?窝发热,她问了许多有关?孝瓘的问题,张主簿支支吾吾地说:“殿下一切安好。”
说完,从?怀中取出孝瓘的家书,呈予清操。
清操拆开来看,满纸的想念与牵挂,却只字不提他的近况。
“殿下真的……好吗?”清操半信半疑地问。
这时,尉相?愿带着?一个孩子走?进来。
清操一看,竟是万宝儿。
“宝儿,你?怎么?来邺城了?”
“干阿娘!”宝儿跑到清操面?前,一把抱住她,再抬头时,眼?中已?盈满泪水。
“别哭。”清操伸指抹了抹他的眼?睛,“出了什么?事?”
尉相?愿呈上一封书信,“他是随信使一同来的。”
清操忙接过信,信还未展,却听尉相?愿道:“那信使说,郑都尉被捕了。”
“阿叔?!”清操手上一抖,才开的信飘落在地,尉相?愿俯身拾起,重新呈进。
信是阿婶李氏所书。
上面?说,郑武叔前日以控制盐价,偷逃盐税的罪名被青州官廨缉拿,如?今正解往邺城,还请清操多加照拂。
“阿叔身为司盐都尉,怎会做知法犯法之事?”以清操对郑武叔品性的了解,他是决计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的。
“唤信使进来吧。”清操对尉相?愿道。
尉相?愿转身出去,不多时带进来一名褐衣小郎。
“你?可?知都尉几时至邺?”清操问道。
小郎答道:“明?天怎么?也该到了。”
第二天一大早,清操便守在邺东门处,直到傍晚,才见押解的囚车缓缓驶入城门。
囚车中坐着?两名囚犯。
面?对清操的那人,歪倒在车中,手上戴着?刑具,口中塞了布条,面?部尽是淤青,衣衫残有大片血渍,只是无须无发,看来有些奇怪。
清操的目光移向背对她的人——纵使身形佝偻,发髻蓬乱,清操依旧一眼?认出,脱口一声“阿叔”。
郑武叔慢慢转过身,他口中亦塞着?布条,表面?看来似未有伤痕。
郑武叔眼?中蓄着?泪,朝清操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靠近。
清操自知规矩,并未上前,而是跟着?囚车,眼?望着?一行进了大理寺的监狱。
阿叔为何被送进大理寺?
依照阿婶所言,前日才被缉拿,在青州未及过堂,就被送到京中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