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唱晚和江老夫人有许多话要说,尤其是这一年多以来在南瑞的点点滴滴。
这一聊便到了天黑,在松鹤堂吃完了晚膳苏唱晚才离开。
只是到本心堂,江宴舟还没回来。
苏唱晚知道,只怕江宴舟也在宫里给皇帝讲故事,而且他要讲的,定然比自己的要多。
果不其然,直到苏唱晚梳洗完毕,都偎在床上拿起书来看了,江宴舟才回来。
见江宴舟面如菜色,苏唱晚让绿晴赶紧让人将之前炖好的燕窝端了上来。
“晚晚,这在宫里跟圣上回事儿,最不是人干的,比跟北兴人打一仗都要累人。”江宴舟狠狠地喝了一口汤,又道,“得亏我不是那等天天要回事儿的文官。”
苏唱晚听到这一句,也不由得笑了,道:“辛苦你了!”
原本江宴舟是觉得挺辛苦的,可被苏唱晚这么一安抚,便觉得浑身的疲惫都没了。
“晚晚,不辛苦!”江宴舟抬起头来看着苏唱晚,见她认真地看着自己,解释道,“我若不能护着你们,让你们时时处处求告无门,那才是真的辛苦。”
这样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江宴舟想起苏唱晚初嫁进侯府的时候,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
自己不辛苦,辛苦的便是晚晚。
如果能让晚晚不辛苦,自己这点儿辛苦也就不辛苦了。
最后江宴舟差点儿把自己都绕晕了,干脆一甩脑袋,对苏唱晚道:“晚晚,我们,我们今年是不是可以要个孩子了?”
秦氏的丧期已经过了,江宴舟这段时间非常勤奋地锻炼身体,他觉得他可以当爹了。
这大弯转的,苏唱晚都差点儿没跟过来。
“不行!”苏唱晚摇了摇头,指了指隔壁,说,“睦义侯府,还挂着白幡呢。”
南瑞的太上皇没了,那可是昭华大长公主的亲爹,她怎么可以孝期产子呢。
江宴舟的嘴不由得张大了,自己还得为那个比蚂蚱蹦得还欢腾的岳父守孝一年?
可也不得不守啊,孝期如果有孕产子,整个荣阳侯府都会被人笑话,而且孩子往后也会被人轻视。
哪怕江宴舟和苏唱晚再无视陈规旧俗,一旦和孩子扯上了,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没事,就晚一年而已。”江宴舟怕苏唱晚有压力,赶紧道,反正别的事儿也不耽误。
“是,咱们还有慎儿呢。”苏唱晚回道。
江慎?江宴舟眨了睡眼睛,这个儿子……呃,来头太大了些。
说曹操,曹操就到。
门外有小丫环道:“世子爷世子夫人,小公子求见!”
苏唱晚忙让江慎进来,然后小声对江宴舟道:“应该是来探望你的。”
江宴舟不由得坐直了身子,不管怎么说,现在他还是江慎的爹。
等到江慎进来,郑重地行了大礼,苏唱晚便把他拉到身边坐下。
今日回来得晚,再加上宋氏晕了过去,苏唱晚一时还没顾得上江慎,母子俩虽见过,但也并没有好好聊聊。
“娘从松鹤堂出来,听说你在看书,便没去打扰你。”苏唱晚端详了江慎一番,只觉得小孩子长得可真快,一年的时间,居然就变了许多。
“娘,儿子好着呢,您不用惦记着我。”江慎笑眯眯地看着苏唱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