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你我很开心,希望你的生命不会就此结束。”这回是哀先伸出手,并给予贾思他真诚的祝福。
贾思对他这句话回以笑容:“谢谢,我会努力活下去的。”他握上去,等了两秒钟,再松开手,随后被a市的觉醒者搀扶起来,回到他住的屋子里等待接下来的检查。
还有的人动作快,趁着这个时间去联系医院要贾思的报告单子。
贾思本来是要在这里住一宿就被送回去,但由于哀点出他和毒有关系,回去的日期便不定期的延长。
这都在贾思的意料之中。
哀目送贾思的背影走过拐角处消失不见,眉眼间重新被阴郁笼罩,这是他最习以为常的表情,不需要刻意的控制。
f市的觉醒者收好自己记录用的电子产品,看眼手表,不紧不慢的道:“您是打算在这个酒店等待会议开始,还是回您的诡域等待会议开始呢?”
哀收回自己的视线,放到面前这个皮肤黝黑的人类身上,闷声闷气道:“还是回诡域吧,会议什么时候开始?”
“麻烦您耐心的等待三天,开始前,我们会派人去接您的。”那个人类推推已经顺着鼻梁滑落的眼镜,镜面反射出一道白光,让哀看不清他的眼神。
只瞅见这话说完,那个人便努力的挤出一个生硬的笑容,笑的死板,极其不灵动,看的哀别扭极了。
……
晚上,贾思的房间再无人进出,他坐在陌生的桌子前面,对着陌生的台灯与桌面,灯火摇曳下,纸张覆上一层他的投影。
被灯光打到的侧脸,绒毛清晰可见,橙黄色的光让他那半边脸显得朦胧柔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解决监管院问题的同时,也发现了复仇对象之一的痕迹,现在他的大脑非常的愉悦与轻松,让他觉得自己的灵感很是充沛。
他拿出曼洛伊偷偷给他送来的纸,开始在上面写写画画,将一闪而过的关键词与短句记录下来。
系统提醒的事情正沉甸甸的压在心里,他苍白的手握着笔杆,落字清晰、笔画规整,笔尖在纸张划过的声音细细传开。
“这次的规则,就以药师为关键吧……”贾思想到要和给他下毒的诡异对上,眸色沉沉,决定创造一个或许能多压制几分的卡牌出来。
梦,一款塑料合作者
“撕拉——”上面遍布字迹的纸张被撕成几块,贾思微凉的指尖覆上自己的太阳穴,阵阵凉意给疲倦的大脑带来几分清醒。
这个临时居住地位于偏僻的地方,透过窗帘遮挡的窗户,路灯稀少、间隔疏松,连灯光都十分昏暗。
贾思揉揉脑袋,忍住眼睛的酸涩,盯着面前的又一张新纸,‘再试最后一次……’他和那个一直陪着他的系统说道。
困倦会影响人的思维,熬夜会影响第二天的状态,系统知道贾思一向心里有数,听到那句话后,便安心的陷入休眠。
夜晚的安静总是会给贾思提供良好的思考环境,或许是在脑中寄存的信息太多,他在疲劳下无法控制自己全神贯注的创造规则,在一片静谧里,他下笔写出的字越来越凌乱。
无数条信息一闪而过,但留下的痕迹却是抹消不掉的,他撑着自己沉重的头颅,头渐渐低垂,握笔的力道松弛,笔从掌心滑落,磕到纸上,留下黑黝黝的一点。
半篇不知所云的文字,半篇空白,他枕着这些跌入梦乡……
破旧的楼内,白炽灯忽明忽暗的闪烁,在某次亮起时,惨白的灯光,照亮一个踉踉跄跄的身影。
他似乎双眼不能正常视物,手扶着墙,一步一步走的艰难,楼内废弃物多,纸箱子、易拉罐各种凌乱的杂物堆积在走廊,给青年带来更大的困难。
粗重的呼吸声从后面逼近,血色爪印在肮脏的墙面上蔓延,层层叠叠的遮掩住不堪入目的污言秽语。
摸索着前进的青年被易拉罐绊住,身子晃悠几下险些摔倒,他舒出一口气,耳朵里能听见周围咣当咣当滚动的声音,也能听到有东西在地上摩擦的沙沙声。
那些废弃的东西在不知名的因素影响下,有目的聚在一起,贴近青年的鞋子,最后在只要一迈步,就必然能踩到的距离上停下。
青年仿佛也意识到这一点,他慢慢悠悠的站直,拍拍衣角,没有继续往前走,反而转过身面对着呼吸声的主人。
他在危险的环境内也泰然自若,面上不带半分凝重,反而悠然自得道:“扰人清梦,这可是一个不太好的习惯啊。”
话音落地,却无人应答,青年依然没有动,看不清事物的双眼许久才眨动一下,他就静静的站在那里,注视着不远处。
“没意思。”
除了青年外,空无一人的廊道在沉寂几分钟后,传来一道郁闷的声音。即便是这句话说的沉闷,也掩饰不了这道声音,应该属于一个孩童。
一抹颜色鲜艳的身影出现在灰扑扑、陈旧的环境内,声音的主人撇着嘴,仗着自己看上去是人类的儿童模样,不满意的拉着贾思的胳膊撒娇。
“贾思,好久没见啦,何必这么快就拆穿我呢!”听见女孩子俏生生的嗓音,贾思淬满寒意的眸子悄然松动半分。
果然是她,尽管之前就有猜测,但他也一直防备着其它可能。
他抬手顺着声音的方向,试探性的触碰到她的头,感受到发丝的触感,他轻轻摸了摸:“要不是猜出来有可能是你的手笔,我早就离开了。”
“哼。”女孩不悦的哼了一声,象征性的掐了贾思一把,不过她没有用很大的力气,贾思的手臂都没有红,她只是做做样子,证明自己生气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