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县令秋后走了,他还得留在这里。
“容你给鸿升粮庄的少东家通融,让他偷摸着跑出回海?安智勇,你一个回海县的县丞,在这里跟我斗智斗勇,你就昧着良心干这些坏事,你还配做回海百姓的父母官吗?”
张泽易的声音一点都不小。
完全没有替安县丞打掩护的意思,尤其是提到“鸿升粮庄”,县衙门口围着的百姓几乎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那毒粮里面,还有这安县丞的手笔!”
“真是好狠的心!要不是张县令及时告知大家,我大舅爷一家,险些丧命!”
“这安智勇还是咱们回海本地人,没想到竟然能干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来!过分,实在是太过分!一定要严惩不贷!”
有人喊“严惩不贷”,声讨之声立即起伏不断。
“不是,不是这样的,张县令,这件事……咱们近一步说话可好?”
“还有什么好说的?安智勇,我必定将你所作所为上报朝廷。”
“哎呀,不是的。”还是三月的天,安县丞连连擦汗:“这件事……”
张泽易挥手:“好了,大家都安静下来,鸿升粮庄的事情,我一定给大家一个交代。”
县衙门口全安静下来。
张泽易走向站在正中,却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模样的曾旭东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曾旭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有什么好说的?”
“你的豹子故意伤人,你家粮庄以次充好,卖毒粮给县衙的事情,你可承认?”
“不认。”说着,曾旭东转向地上躺着的豹子:“非但不认,你,哪怕你是县令,你也得赔我的黄金豹!”
“这豹子的确是我所射杀,只因这畜生当街伤人。”
“伤着谁了?”
“当时街上有那么多人,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睁眼瞎?”
曾旭东伸出两根手指来:“第一,豹子伤到了人,伤到了谁,你让那人出来,第二,我的豹子是当真伤到了人?”
他冷笑两声,转身看向县衙门口那些人:“有没有真伤到人,也总有人看见!”
门口第一排看戏的柳微,手里捏了一把汗,小张这是棋逢对手啊。
她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估摸着应该是豹子冲出去要伤人,但在伤人之前,张泽易用箭射杀了那只豹子。
现在没有监控,只是打口水仗,两人真是有得一拼。
“难不成非要伤了人,才能射杀这畜生?”
“我这豹子也是精心喂养,从小养大,跟我也是十分有感情的,如今你杀了我的豹子,这又要怎么办?如果它咬伤了人,哪怕只是咬伤,我也同意一命换一命,现在是这个情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