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在猎户这待了两天两夜,南宫云裳没有睡过一次踏实?觉,只守在床边,困了就伏在榻沿小?憩。
药也喝了,伤口也勤换药,可陶初一始终无精打采的,没有什?么力气,每日睡觉的时间比醒着长。
南宫又揪着心,怕是?伤口恶化了,再?去请郎中,这回得到的答案竟然是?失血过多。
郎中也奇怪,上回还没有失这么多血,为什?么这回反倒糟糕了?
原因不得而知,郎中给开?了个新方子就走了。
南宫云裳只觉一阵晕眩,跌坐在榻边。她望着沉睡中的陶初一,开?始埋怨自己这副破身子总出问?题,不能全力照顾初一。
她们借宿的几日,南宫云裳并未瞧见猎户。猎户早出晚归,也不往这边来,兴许是?婶子不叫他来,怕不方便?。
陶初一难得醒了,醒来就开?始掉眼泪。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南宫云裳怕她难受又表达不出来,急切的问?道。
陶初一指着被子,“有东西咬我?。”
南宫云裳一愣,抓住陶初一的胳膊,发现伤口之外新添了大大小?小?的伤口,好像蚊虫叮咬的包。
被子……
她一把掀开?被子,什?么都没发现,可陶初一的腿上也有叮咬痕迹。
就在这时,被子里侧有个破口,从口里掉出来一只大虫,像泥鳅似的滑不溜秋扭动两下就不动了。
南宫云裳呼吸一滞,这东西她没见过,但隐约在书上看见过。
蛭,吸血为生。
南宫云裳抄起剪刀,大着胆子靠近棉被,当即在被面儿划开?一道口子。噼里啪啦的掉出来许多死水蛭。
见到落在地上,南宫云裳吓得不轻,天知道她最怕这种软的东西。
那些水蛭应该是?死了,没有一只动换的,但个个都鼓肚,怕是?吸了不少血。
怪不得初一失血过多。
南宫云裳后怕,赶紧检查陶初一身上有没有残留的水蛭,确认没有后,再?拿药膏给伤口涂药。
“疼吗?”
陶初一乖乖坐着,摇头道,“不疼。”
这被子是?妇人送的,本以为是?遇见好人了,没想到才出狼窝又进虎穴。
把水蛭缝进被子里,这么缺德的损招亏的他们想的出来。
真是?江湖险恶,宫里宫外竟无一处世外桃源。
上完药后,南宫云裳让她乖乖待在榻上不要动,自己又去门边,贴在墙上偷听旁边屋子。
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后,猎户拨弄弓箭,“今晚就结束吧。”
妇人轻笑,“我?看没问?题,那小?子病恹恹的想必活不了几日了。那个丫头不足为惧,今晚下手,那包银子就是?咱们的。”
脚步声渐渐往近处移动,南宫云裳满屋子找家伙,两个人面兽心的东西,今日只能你死我?活了。
她找到一根木棍举在手里,躲在门口等待那两个贼人闯进来。
只是?头一次做这样的事,她的手有些发抖,却是?稳稳的抓着木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