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长月明白。”长月失落地笑了笑。
“本公主觉得,要不你以后直接搬到公主府住罢?一些繁冗的仪式,不必在意,我们彼此心知肚明就好。毕竟,你也知道,现下风头不好。”
长月眼中瞬间一亮,搬去公主府,与她同住?
他原以为,她刚才是在委婉地与他告别。
“如果你愿意的话,本公主就去与兄长说。当然,你若不愿意,本公主也不勉强。”
“我愿意。”长月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回答。
长月入住公主府之事,知道的人极少。
或许是因为残疾的缘故,他极少出门,即使外出,也全程坐在马车上,从不抛头露面。
这几个月里,时绾眠待他很好。
她也会让下人好生对待他,会千里迢迢带回他喜欢的花草树木,时不时会讲些笑话给他听。
他仿佛已经忘记了,这世间还有如此平静安宁的日子。
再次体会这种寻常的快乐,竟让他觉得如梦似幻,不真实。
他曾厌恶淮乐公主,觉得她不过是个空有美貌,粗俗、刁蛮任性的女子。
然而,她却不在意他的残缺,待他如同平等之人。
那些他曾经视为粗俗的行为,如今在他眼中,却显得与众不同,甚至让他着迷。
她的活力与热情,让他想要卸下伪装,展现真实的自己,不再拘泥于那些世俗的礼仪。
而她的刁蛮任性,在她为他出头,为他仗义执言的那一刻,却变成了偏爱。
当她深情款款地望着他,轻声询问他的喜好时,他甚至会看得痴了神。
长月坐在时绾眠为他搭建的秋千上,轻轻地摇晃着。
他察觉到她近来有些反常,不像往日般寸步不离地陪伴着他。
他不愿多问,却还是从下人那里,无意中得知她去了歌楼。
一旁的侍女见状,安慰道:“公子莫要多想,殿下以前经常去歌楼,大多是与陛下及几位好友饮酒作乐。只是公子来了之后,殿下便少出门了,近日才偶尔聚聚罢了。”
长月点点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却掩饰不了内心的不安。
他心里清楚,时绾眠去的,是专门为达官贵人提供特殊服务的歌楼。
想到这里,长月忍不住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
他低头看着自己无法动弹的双腿,一阵莫名的伤感涌上心头。
这么久以来,公主从未与他有过任何肌肤之亲,甚至连恋人间的牵手,都从未有过。
他明白,自己这副残缺的身躯,确实没有资格去苛责她,去抱怨她与他之间缺乏进一步的亲密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