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收拾医药箱的手蓦地一抖,连忙将威远大将军刚刚用过的那只脉枕收起来,又给换了只新的给云舒垫上:
“殿下请。”
云舒见状,也配合的把手腕放到了脉枕上面,让太医给她细细地诊断。
“如何?”
瞧着太医面上那似是有些不太妙的神色,云舒心情越发忐忑了:
“那‘痒痒散’真吹到本宫身上来了?”
“殿下莫要惊慌。”
太医一边说着莫要惊慌,一边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殿下身上沾的‘痒痒散’并不多,臣在殿下身上探出的‘痒痒散’毒素远比威远大将军身上的要少得多。
即便……即便再过两个时辰,‘痒痒散’开始生效了,您身上的红疹也绝对不会很多,就只是……只是很少的一点点……”
云舒:“……”
:他说你就是个棒槌!
悬着的心终于还是死了。
她就说无缘无故的,谁会闲着没事儿干给威远大将军下那什么“痒痒散”。
合着这根本就是冲她来的!
只怕那所谓的“传闻”,也是幕后之人故意传到威远大将军耳中,
他们早已经算好了威远大将军听闻此事之后,一定会来私下里询问她!
那么问题来了,幕后那人,或者说大皇子费这么大心思,在她身上撒点儿“痒痒散”的用意是什么?
云舒拧眉沉思片刻,蓦地起身朝着宫门的方向去了:
“备马!”
“是!”
太女有令,谁也不敢耽搁。
几乎是云舒刚走到宫门口的时候,马儿便也被人牵来了。
恰逢柳相刚出宫没多久,半道上想起件事儿,打算再进宫向宣武帝禀报一二,
骤然瞧见云舒唰的一下翻身上马,然后头也不回宛若利箭半直冲而出的场面,
柳相面色大变,连忙加快了步伐,完全是一路小跑着往御书房那边儿去了——
刚刚这场面他熟啊!
上次看见这一幕的时候,那还是北襄连亲王世子失去某一性别特征的日子。
也不知道今日……
就在柳相急匆匆地进到御书房里,语速飞快地把自己方才在宫门口瞧见的那一幕告诉宣武帝的时候,
另一边,云舒已经成功赶在大皇子的马车入府之前,堂而皇之地当街把人拦下了。
“怎么回事?”
彼时,大皇子还正洋洋得意地想着云舒此番必然逃不过他的算计,
他甚至都已经开始幻想除掉云舒之后,父皇便是再如何愤怒,为了这天盛江山,也只能将他立为太子的场面了!
然而突然停下的马车打断了他的美梦,
大皇子神情不悦地正要发火,就听见外面忽然传来了“太女殿下千岁”这样的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