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须发张开,光着膀子,看着漫天布条被罡气扯成了碎屑,一双老眼宛若宝刀湛湛。
只听‘噼啪’阵阵爆响,筋骨齐鸣间。
老头原本黯淡的皮膜,一夕光滑如玉,似披上了一层‘仙衣’,可抵罡气撕扯,水侵火烧!
一呼一吸间,更是白息绵延,丈余不散,望向魏长蛟:
“浑天贼,当年梁某在‘江水驻军’时候,可杀不过不少。”
“给久爷杀几个喽啰有什么用?”
“宰了你,才能叫别人看清,县衙。不是什么角都能闯的!”
梁伯狂笑一声,在一众中黄教众齐齐震惊,万分忌惮的瞳孔里,直接大步踏来,踩碎一地砖石!
而后,便杀向了他们那位坛主,魏长蛟!
见此情景,赵久眼神一亮:
“梁伯。竟有此等万夫不当之英勇?!”
“老爷子果然器重我,莫非当时段沉舟出现,老梁急匆匆的便要算一算陈年旧账,不是他莽,而是他真的胸有成竹?”
“难不成,他和断臂的段沉舟一样,都是高手失意,索性便找了个偏壤之地颐养天年,实则手中功夫”
他暗中呢喃,猜测还未作罢。
砰!
只听一声炸响,场中已是激雪飞扬!
然而。
与赵久设想之中,不太一样的是。
嘭!
待到卷席的雪雾消散。
一道肌肉澎湃的身影,竟直接倒飞出去,将一地砖瓦划拉的一片不剩!
捧着神龛的魏长蛟依旧屹立。
他只是探出一拳,同时身上肌肤体表,流露紫意:
“老头,你是三炼大成,披上仙衣,刀劈斧凿,水火不侵。”
“但本坛主打破三限,可谓鬼神辟易,道艺难蚀!”
“我费了多少苦功,你又是什么斤两。”
“也想降伏于我?”
“跟你们客气,不代表”
“杀不了你!”
“香火已凝,尊上显圣,已成定局。”
“尔等不伏诛便是与那些妖物同流合污的硕鼠,都该杀。”
“诸位,随我中黄教攻破县衙,一应财宝、大药、粮食、肉食。就都有了。”
“杀!”
魏长蛟语气沉凝且平静。
旦夕之后。
随着那头顶神像轮廓凝成,十分之一的香火,更是聚于他身,叫此人罡劲隐约化气,有了‘蜕变’之势,风云成相!
眼看着,似乎就要跻身了‘练气大家’!
听完他的言语。
一道道披着黄衣的中黄门徒,宛若恶狼,再无顾忌,杀上长街。
好似一撮火苗,‘哗’一下便点燃薪柴,带动了蛊惑跟随而来,根本不知有多少的流民,乌泱泱的成片
一齐扑了上来!
随着双方展开搏杀,往日繁华的内街,竟作绞肉之机。
堪堪避到背后的赵久。
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强弓劲弩,在如若洪流,一窝蜂扑上来的流民手里被蛮横夺下。
以及三大馆武夫拼了老命,斩鲸刀馆的廖老头子,在以一挑数的情况下,更是断却一臂。
又转过头,看着被一拳轰开,退至自己身旁,还没支愣三息的梁伯。
顿时震惊了。
不是。
你没那金刚钻,揽什么瓷器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