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宁予外人,不予家奴’!”
“段某走到今天,一把刀杀了太多太多的人,要踩着我的头。”
“那就要做好,被我割掉头去的准备!”
“我脉武夫一途,只求本心豁达,刀道昌隆,凡叫此二者蒙尘者,皆是道敌,皆可斩之、杀之!”
“这就是你师祖当年交我的道理!”
“今日,为师也交给你!”
哒,哒,哒!
段沉舟一身紫绸衣,行走在年初寒冬腊月,衣衫鼓荡,气浪蒸腾!
值此冬去春来的最寒之际。
他提着把刀,大步向码头处奔去,只留下一道背影:
“武圣有刀,不斩微尘。”
“叫自己惹上的风霜,波及到了他人”
“乃是无能的体现。”
“小子,你之前总说拜我为师,师门之担,要一肩挑之。”
“呵。”
“但为师今天要告诉你,另外一个道理。”
“咱们这一脉,自你师祖王玄阳开始,无论是为师,还是陈鹤,不管是实力高低”
“都从来没有让小辈去扛自己债的说法!”
“你走好自己的路。”
“以后,也莫要教歪了徒弟!”
段沉舟斜瞥了一眼黄禅,还有那上百府兵甲士。
只是,一眼!
就叫他们遍体生寒,从那一对熊熊燃烧,已是战意澎湃的眸子里感受到了浓浓的武道意志!
黄禅手上缰绳牵着的高头大马,不可抑制的嘶鸣颤抖着,叫他心中止不住的惊骇:
“怎会如此,怎能如此!”
“一头野蛟,四方大家,他不怕么?”
段沉舟的那个眼神,只透露出了一个意思。
那就是,若是自己敢趁着他去往码头,处理因果之前,打他弟子的主意。
只要段沉舟不死!
哪怕他黄禅躲在天涯海角,也难逃人头落地!
“大师!”
黄禅牙关颤颤,看着一个个已经争相授首,没了意气的甲士府兵,猛地回头,看着身侧一赤袍僧人!
那人,是他的授业恩师,江阴府外道‘小无相庙’的庙主,相传乃是外道净土一方超然势力‘大乘无相寺’,布局‘大玄’的三百寺庙之一!
也正是修了这位的法,入了门,供奉香火他才到了今天这个境界。
因为段沉舟成了练气大家的缘故。
黄禅在来之前,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亲自去了庙宇,请出了这位大佛。
以未来若成‘药行’继承人,掌握了话语权,便为小无相庙,大批量无偿炼制某种‘药物’为代价,为自己保驾护航!
但谁晓得,自打露了面来。
任那段武夫出尽风头,这位大师也跟个小透明似的,在旁边是强忍着一声不吭啊!
黄弥法师披着赤僧衣,听到黄禅带着些许颤音的言语,眼皮轻抬。
他先是瞅着段沉舟的背影,轻叹一声。
随即转头,死死的盯着那叫做季修的小子,背后所走出的人物,眼眸里露出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