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听什么?”
“……不知道。”
“我的品味可能不怎么样。”
“银车弹什么我都会听的。”
“那么……”
轻轻砸下琴键,银车闭上了双眼。
这也是丰川祥子头一次在这样的距离看他弹钢琴。
虽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银车就在热火朝天的弹奏着他的二倍野蜂飞舞,手快的像是螺旋桨,还会对着空气观众致敬。
但是那样近乎疯癫的形象,再也没有被任何人现过了。
倒不如说,那样的银车,在认识丰川祥子,和她交了朋友,加入了crychic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银车弹过吉他,弹过键盘。
但是像现在这样,规规矩矩的坐在钢琴前演奏,倒是真的再也没有看见过了。
银车看起来既不优雅,也不狂野。
只是……有着一份悲伤。
这是一从未听说过的古典钢琴曲。
一边演奏着,银车一边说话。
“这是我……很久以前学来的曲子,那是我的养父教给我的。”
“我从小就觉得他很酷,但我最后还是和他决裂了。”
“要说伤心或者后悔,我并没有这样的感觉,我只是偶尔还会想起,我还有一位这样的父亲。”
曲子很沉重,总有一种肩负了太多东西感觉。
这曲子很慢,但丰川祥子知道,慢一些的曲子反而更难。
那种复杂的情绪……若隐若现的缭绕在她的耳边。
他的演奏并没有带入多少个人情感,只是这曲子本身就这样沉重,重的叫人抬不起头来。
丰川祥子看着他的手,看着那双在黑白琴键上舞动的手。
“银车……你有想过回家吗?”
银车摇头。
“我回不去家了。”
“为什么?”
“因为我和家人的关系已经彻底断了,那里已经不是我的家了。”
“……”
“我离开的性质,不仅仅是离家出走,是彻底的断绝关系。”
“……”
“我不来自东方,我来自诺克萨斯。那是你们谁都不认识,完全没有听说过,无论如何也到达不了的地方。”
“……穿越?”
银车没有回答,丰川祥子也不愿意相信。
但是她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也许这就是正确答案。
这并不怪她,这也完全算不上是“怪”谁。
每一个和银车关系很好的人,都会有这样的想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