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觅思索一番,缓缓说道:“其实,留在望京,继续做点你自己喜欢的事情,也不是不可以,我知道,你不想当大官,你很喜欢力所能及地去破解你的谜题,皇帝老头很欣赏你,你不辞官,他也不会赶你走,你不要为了我,去勉强你自己,这样不好,就好像我阿姐她,总觉得维系那点表面上的美满,阿爹阿娘会高兴,根本不是这样的,阿爹阿娘并不会高兴,我也不会,因为你为我辞官而高兴。”
谢择弈此时才明白,她误会了些什么。
“我辞官,不是觅儿的错。”
他将她冰凉的手掌捻在手心,轻轻裹着,平静地同她解释起来。
“我固然有着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但眼下的时局有变,我生来受谢家祖上福荫,得谢家所庇,自当受谢家所累,你不必为此徒增烦恼。”
桑觅问:“只是,因为你家?”
“嗯。”谢择弈应声,很快转开了话锋,“真要说对不起,你确实也有很多对不起我的地方,你看我的心口,我心口满是觅儿扎出来的孔洞。”
桑觅当真往他胸口处看去,意识到不对劲后,不由得轻飘飘地白了他一眼。
笨蛋谢择弈,说话神经兮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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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说与她无关了,那么桑觅索性也再不去想。
谢择弈说:“觅儿还需要热水吗?炉灶那边还有。”
桑觅没什么好气:“不要。”
谢择弈又问:“脚冷不冷?”
桑觅不耐烦地回道:“我不会冷的,你怎么老问我这个?”
回完话心头便后悔了,只觉得自己对他越来越凶巴巴。
桑觅有些过意不去,补充着问道:“我说,你饿不饿?我吃了你的鱼,我可以,再去给你抓一条……”
“不饿,我吃了东西。”
谢择弈停了停,说:“心悦一个人,喜欢一个人,就是会去关心他冷不冷,饿不饿,所以觅儿喜欢我,就像我喜欢觅儿一样。”
“……”
桑觅哑然,面色一阵古怪。
她又不是人……
她明明只是觉得,谢择弈这厮饿死了不要紧,他要是饿傻了,那就只会给她拖后腿,再说了,狸花猫小棋饿肚子,她也会过意不去。
这分明,同谢择弈说的不是一回事。
桑觅兀自静默了一会儿,起身回屋子里。
——
翌日一大早。
苗合庄外,来了很多官差和大夫。
十几匹马的哒哒马蹄声,将苗合庄中的几十户人家早早地吵醒,鸡鸣犬吠,夹杂其中。天蒙蒙亮,不少男男女女,相继裹好了身上的厚衣从自家小院中出来看热闹,对着那些快跑着赶来的佩刀官差,只敢远望,不敢靠近。
谢择弈领着苗英与苗小玉母女俩去见了几个背着药箱的大夫,与他们说明状况。
桑觅拢着手,在浚溪的小桥前无所事事。
她一番东张西望,远远的,看见了入庄小道上,骑在骏马背上的桑明容。三两个身穿官服的青年男子,恭身在马旁,正不约而同地作揖见礼。
桑觅浑浑噩噩地招起了手。
“爹、阿爹!”
她挪动着脚步,冲着桑明容走过去。
尚未完全喊出声,桑觅乍然想起,桑大人眼下可不想看见她,她连忙止步,收住话头,险些一个不慎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桑大人是谢择弈叫来的,是来办事的,是来庄子里帮那些染病的庶民的。
桑觅颓丧地低下头,缩了缩肩膀,悄无声息地转身,往无人的角落里去。
桑明容应付完面前的人,一转眼瞧见了有些蹑手蹑脚躲开的桑觅,连忙从马背上下来。
他望着那座朴素的小桥,暗暗叹息。
“唉——”
觅儿对他如此避而不见,料想是记恨他了。
桑明容未曾想,自己一夕之间,能失去两个女儿,他一生恪尽职守,无愧于心,苍天对他,何薄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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