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肇喉头滚动,脸颊微微绷紧……
“不知死活的疯妇……”
“呃!”突如其来的拉扯让薛绥眼前一黑,双腿一软,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踉跄扑倒,额头重重撞在他坚硬如铁的胸膛上。
沉水幽香、药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属于他的气息瞬间将她包裹。
李肇另一条手臂环住她,稳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那力道极大,几乎要将她腰肢勒断,也彻底断绝了她挣扎的可能。
“刺啦——”
又一声布帛撕裂的脆响,干脆利落。
那身沾满冷汗和零星血渍的衣料,如同被扯下的蝶翼,彻底从他掌中滑落,委顿在地。
薛绥只觉得身上骤然一凉!
夹杂着药汤蒸腾的热雾,毫无遮挡地拂过她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激起一阵细密的战栗。
浑身上下,只余一件贴身的月白小衣。
伶仃单薄的肩颈线条和隐约起伏的轮廓,都在眼前。
常年青灯古佛的清苦,让她瘦得惊人,锁骨嶙峋,仿佛一折即断。
露出的脖颈,在昏黄烛火下泛着一种冷玉般的光泽,拉出脆弱而倔强的弧线。
李肇的目光,沉沉地烙过……
从她微微起伏的胸口,到绷紧的、线条优美的肩颈,再到她因剧痛而白的唇瓣……
仿佛被烈火灼烧过一般,他浑身肌肉瞬间绷紧如铁,呼吸粗重滚烫,环在她腰腹间的手臂猛地收紧,恨不得将她揉碎嵌入自己身体……
“看够了吗?”薛绥问。
李肇突然清醒……
箍在她腰间的铁臂,猛地一松。
大掌转而钳住她削薄的肩头,往下一按!
“哗啦——”
水花四溅!
薛绥猝不及防,整个儿落在温热的药汤中。
药液包裹上来,猛地呛入鼻腔。
“啊——”
一声短促的急呼。
她像一条投水的鱼,溅起的水珠,沿着苍白的脸颊蜿蜒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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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绥痛的眼前阵阵黑,几乎要晕厥过去。
“殿下是要溺毙贫尼?”
她被迫仰起头,水珠顺着那拉长的、脆弱如天鹅般的颈项滑落,没入被药汤浸透、紧贴在心口的衣襟深处。
湿透的小衣近乎透明,紧紧贴在起伏的曲线上,勾勒出令人心悸的轮廓。
烛光透过氤氲不明的水汽,在她身上蒙上一层朦胧而脆弱的光晕……构成一种惊心动魄的、破碎又荼蘼的美。
李肇喉结滚动,猛地别过脸去。
“乱动什么?活该!”
他手指敲击桶沿,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坐好,别呛到药汤。”
薛绥闭眼靠向桶壁,“殿下可真是刀子嘴豆腐心。”
两人距离极近,他的呼吸喷在她的额角,让她有些头晕。
药汤的热气缭绕而上,模糊了彼此的视线,却让空气中的暧昧悄然滋生。
两人从认识到此刻,从来都是亦敌亦友。
这般亲密无间,让薛绥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她幽幽地叹,笑着缓解尴尬,“殿下现在可以回避了。”
李肇不去看她,脑子里却全是那浸在药汤里的肌肤,质地细腻,好似上好的羊脂玉,覆着淡淡的伤口,陈旧的往事像细针一般,狠狠扎住他的心口……
“薛平安,别对孤笑。”李肇的声音低哑。
女子温软又致命的笑容,如同最烈的媚药,几乎要点燃他压抑在冰层之下的火种,撕裂胸腔,恨不得即刻在那玲珑曲线里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