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的催动体内近乎凝滞的灵力,极有耐心的将它们一点一点填充进身体的每根经脉中,而后在体内缓缓运转。
大半个时辰后,齐月掀开软被,准备起身下床。
“咻儿”
一缕冷风忽而卷来,刺的齐月不由打了个喷嚏。
齐月忙又将身体缩回了软被,咬着唇开始生闷气。
【奶奶的,我堂堂筑基修士竟如凡人一样柔弱畏寒!说出去谁敢信?!】
她郁闷了一炷香的时间,白溪再次进来了。
见齐月裹着被子卷缩在床角,一脸憋闷的样子,白溪以为她身有不适,忙关切道:
“大师姐,你可是有哪里疼?”
齐月嗓音沙哑的吩咐道:“小师弟,你去给我找几身厚衣来!”
“要起身么?”
“嗯,我要活动筋骨。”
“好,你稍等片刻,我现在就去寻。”白溪应了一声,又匆匆出去了。
半个时辰后,他重新迈进屋内,将一只储物袋递给了齐月,解释道:
“我请大长老下山去万州堂给你急购了几件防寒的法衣,你先穿上试试,若有不妥,我再寻人去换。”
“好。”齐月应下。
待白溪出去,齐月哆嗦着穿好了衣裳,又扶着墙壁去洗漱隔间梳洗了一番。
看着镜中身似弱柳、唇色略显灰白的女子,她努力弯唇,绽出一抹虚弱的笑意。
【前世也经历过数次道劫所致的神魂撕裂之痛,只是远没有此世这般痛苦和凶险。】
【但至少那刺魂之痛的耻辱被我彻底去掉了,不是么?】
想着,她检查了下脖颈,又抬手去摸了摸眉心之处。
那里,本该出现一个银光花钿状的道劫烙印!
应灵仙不会知道,她奉为仙珪,处处模仿的柔弱冷清感和银光花钿,其实恰是那死人前世修行生涯中的几段小小的道劫屈辱史。但此等私密事只有天道宗的那位长辈和那死人自己知道,想必她也并不会怪罪世人会以此为据,描摹画像流传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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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敲门声突然响起,门外传来白溪的关切询问:
“大师姐,衣服妥当么?”
“妥当的。”
齐月回应了一声,捡起桌上白溪提前摆置的小储物袋挂好,深深吸了口气,缓步迈出了屋子。
满院的浓郁肉香气中,七个静虚宗的掌权者皆举目看去。
只见一个纤瘦的少女披着厚厚的银狐斗篷穿过檐廊,顺着石阶慢步而下。
她眉目如画,唇瓣却并无一丝血色,如羊脂玉般的肌肤在日光下越显苍白,仿若一碰就碎的白玉琉璃灯,显得清冷出尘却又格外脆弱。
“醒了就好!”四长老喜色道。
“好,好,好!”
连堂仰头大笑三声。他正要开口向齐月说些近期的宗门安排,大长老乔令梦突然甩去一记冷冷的眼刀,刹时冻住了他大放厥词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