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无双看着他酷似萧凤溟的小脸上净是对自己的依恋,知他怕极了自己再离开,心头一软,抱起他,点着他挺直的鼻头,
笑道:“听乳娘说,你今早又哭着要找母后了?”
“长宁没有!”长宁嘟着粉嫩的嘴,不高兴地说道。聂无双微微一笑,不点破他的谎话。母子三人旁若无人地说着。方才
那令人窒急的气急仿佛是众人的一种错觉。
燕秋心头松了一口气,这聂皇后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冷得不可亲近,人人传言她手段狠绝毒辣,先皇后许氏就是被她逼死,
看样子传言不可信,若是许皇后被聂皇后逼死的话,那太子怎么会这般对她心无芥蒂?
她还未想定,聂无双已放下长宁皇子,牵起太子的手,说道:“今日上朝,母后教你的,你可都记清楚了?”
太子尚稚嫩的面容一整,不过还只是少年,却已有了皇家的矜贵与威严:“儿臣谨遵母后的教诲。”
聂无双把长宁交给乳娘,微微眯着凤眼,淡浓道:“走吧,时辰不旱了。”
她牵起太子的手,慢慢走出甘霖殿。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起驾!”内侍回过神来,拉长声音唱和,此时朝阳完全升起,金灿灿的朝阳照着聂无双与身着
明黄朝服的太子。一高一矮的身影衬着这巍峨的宫阙,挺直的背脊仿佛能撑起天地。
燕秋心中涌过无法抑制的崇敬,深深地伏地拜下。
她不知,以后的岁月,当她想起这一日这一刻,都悔当初自己那般天真意识不到自己正在经历历史。她进宫两年后当上御前
前女官的第一天,正是皇帝病重,朝中人心不定,各地诸王蠢蠢欲动,庞大的大应皇朝面临着有史以来最危急的时刻,表面上
的盛世繁华下却暗自涌动着各种利益盘根错节的波涛汹涌。
皇帝病重,太子年幼,刚回宫的聂后,毅然带着太子垂帘析政,长达两年有余,直到武德帝病好,这才重新坐朝听政。纵
观大应国百年历史,甚至一统南北之前的诸国从未有女子这般权倾天下。
而燕秋伺候御前的第一天,正是大应史书上称为“帝后合治”的开始。
金銮殿上,一如往常,百官分立两旁,文武朝臣面色轻松惬意,又是一个好天气,虽皇上病重,但是毕竟是盛世嘛。能有
什么大事可奏?他们三三两两,畅谈平日趣闻,任日肃穆的金銮殿上笑声阵阵,只等着皇上的御前内侍前来传旨,今日不用早
朝。
只听得金鼓鸣过三遍,一阵悠远清脆的凤玲叮叮当当的传来,令所有文武百官都纷纷怔忪了下。众人连忙转头,金銮殿
前,一辆凤撵出现在众人视野之中。明晃晃的金黄色鲛绡纱帘之后,聂无双的面容若隐若现,而她身边端坐着太子萧宜暄。
所有的朝臣都惊呆了。
凤撵到了金銮殿跟前,聂无双握了太子的手下了凤撵,一步步走上九十九级玉阶。所有的人都被这变故惊呆,忘记了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