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迟听安排,姜绾格外仔细地把药抹上他的脖子,用的也是手头最好的药膏,她的指尖带着柔和的暖意,来回在孟迟的脖子上揉着划过,仔仔细细地把印痕和周边一点的地方,都抹上。
姜绾低着头,专心致志地抹药,只看着那一块印痕处,没发现孟迟两只耳朵都红得不成样子,等到她发现的时候,他脖子也红了,且只是给后脖颈的位置上药,不知何时他把衣襟解开了,露出大半个肩膀,顺着扯开的衣襟,她的角度能看到他的宽肩、锁骨以及半边的胸肌……
姜绾本想问他不冷吗?
但还是收回目光,擦药。
孟迟只是僵坐着不动,感觉到姜绾停了下来,才略略偏转头问道:“抹好了?”
姜绾淡淡的嗯了一声,转身走开了,她把药放回药箱里,瓶子罐子碰撞的声音叮叮咚咚,把孟迟悉悉率率的整理衣衫声音遮了过去。
她背过身整理药箱,等他把衣裳穿好,直到门外有人敲门,姜绾回过头,孟迟竟还没能把衣裳完全穿好
待她表示自己要去开门了,他瞬间衣裳又恢复齐整了,和她一道往门边走去。
“一大早的,什么事。”
孟迟拉开门,外头是蒋翠屏,“孟公子,你在啊……我是来找小绾的……”
蒋翠屏侧头往屋里找人,看见姜绾之后绕过孟迟往里进,“小绾,裴永来了,要不要一同去见见?”
她故意说大声了些,好叫孟迟听清,不管是不是一大早的,反正有人来了,他出现在姜绾屋里不合适,该避出去了。
姜绾收拾好药箱,便和蒋翠屏一同出门去,经过孟迟身边的时候,给他安排了桩事,“应该是来探昨夜那人有没有说出什么来的,我去会会,那人你去看着,船上人多,别叫人偷偷把他放了。”
孟迟依言去了,姜绾和蒋翠屏一道去见裴主事,蒋翠屏对昨晚上的事还不知情,便问姜绾,“要看着什么人?需不需要我找人去帮把手?”
姜绾把昨晚有人想放火烧造船坊的事说了,蒋翠屏当即怒道:“我就知道,这个裴永不会老实干坐着,难怪方才他带了一个女人一个老人来找我要人,我还说没见过,原来还有这么桩事!”
姜绾才知道裴永已经恶人先告状了,还带着被他们扣下那人的妻儿和老娘。
甲板上,裴永还没上前来,他旁边的一个老夫人先冲了上来,一把抓住姜绾的胳膊,哭着道:“我儿子呢?我儿子呢?你们是不是抓了我儿子?”
“老人家,石柱不一定在这儿,我们只是来问问姜姑娘和蒋娘子是否看见,您先不要激动。”
裴主事慢了老妇几步上来,扮的竟是个红脸,“姜姑娘,昨天夜里这岸上就停了你们一艘船,可有见着什么人?”
“这石柱今日不用上工,昨儿夜里在外头多喝了两杯便没回家,他这人平日干活是把好手,就是喝上了酒就会胡来,不过他不是什么坏人,也没什么胆子真做什么坏事。”
“若是不小心冲撞了二位,还请原谅则个。”
姜绾和孟迟昨夜就已经审过那个叫石柱的家伙,今日还没等找裴永,他倒是先把石柱的家人拱着来问她要人来了。
此时倒是什么话都让他先说上了,石柱醉酒了就胡来,却没胆子真做,所以昨晚上那事是酒后撒泼了?
昨晚上抓人的是她和孟迟,且只有他们二人,没有旁人为证,裴永咬定了石柱昨日夜里喝了酒,到了今日早上说什么酒也醒了,如此也就没什么证据能证明她昨晚拿到人的时候,他压根就没喝酒。
一直老老实实站在甲板边上,抱着个孩子的妇人此时也来到蒋翠屏面前,带着孩子扑通就跪下了,还摁着孩子的头给蒋翠屏磕头。
“贵人高抬贵手,放过我相公,孩子小,不能没有爹,还请贵人高抬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