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纵火!"他把证据塞进搪瓷缸,傻柱一盆水浇在他背上:"先保命!"
"这是……"
"汽油瓶碎片,天津产的蝴蝶牌。"何雨琮掀开湿漉漉的棉被,下面压着烧黑的账本,"还有这个,许大茂送的钢材化验单。"
全院大会在槐树荫下召开,许大茂吊着胳膊喊冤:"我昨儿在钢厂值班,有出勤记录!"
"可你的钢材化验单,"何雨琮突然展开烧剩半截的纸张,"为什么盖着年的作废公章?"
人群骚动中,娄晓娥站起来:"街道办刚接到举报,十年前轧钢厂钢材贪腐案,有人看见许大茂往账本涂改液!"
许大茂突然扑向何雨琮:"是你搞的鬼!"他扯开衬衫,露出胸口的龙纹刺青,"当年你爷爷……"
"当年我爷爷检举的贪污犯,"何雨琮抓住他手腕,"就是你父亲许富贵。"他甩开许大茂的手,账本碎片雪花般飘落:"这些被涂改的账页,用的正是你父亲当年私藏的化工原料。"
"何师傅,这缸子……"保卫科小马举着放大镜,冷汗顺着脖颈往下淌,"您看这纹路像不像老坟地的苔藓?"
"小马,去档案室把年以前的职工登记表找来。"他转身时黑布鞋尖踢到个硬物,低头看见半截霉的桃符滚到桌下,朱砂写的"何"字被污迹覆盖得只剩残笔。
前院突然传来傻柱的大嗓门:"雨琮!雨琮!聋老太太摔着了!"
何雨琮冲出门时差点撞上端着搪瓷饭盒的秦淮茹。她今天换了件靛蓝布拉吉,辫梢系着白纱巾,可眼下青黑得像是整宿未睡。"棒梗昨晚烧到说胡话,直嚷嚷看见穿官服的人……"
"让娄晓娥把药棉浸童子尿贴在孩子脚底。"何雨琮话音未落,西厢房突然爆出许大茂的公鸭嗓:"不可能!那玉扳指是正经古董店……"
"让他闭嘴!"何雨琮突然厉喝,惊得秦淮茹手一抖,饭盒里的棒子面粥泼出小半。他三两步蹿上台阶,正看见许大茂举着个青玉扳指跟李副主任争辩,夕阳从四合院天井斜插进来,照得扳指内侧的血沁纹路如同活物蠕动。
"李主任,您可得给我做主!"许大茂的蛤蟆镜滑到鼻尖,"这何雨琮仗着会两下拳脚,带着保卫科的人翻我箱子……"
"许大茂,你昨天是不是去过广安门旧货市场?"他逼近到对方能闻到自己嘴里的人参片苦味,"这扳指是从哪个摊位买的?"
"就……就最里头那个瞎眼老头……"他摸着后腰龇牙咧嘴,"说要不是急着用钱,这种带血沁的明清老玉……"
"带血沁?"何雨琮突然攥住许大茂手腕,后者手背暴起青筋,"你仔细看看这纹路像不像蛆虫?"
围观的人群突然骚动。娄晓娥抱着脸烫得通红的棒梗挤到前排,倒抽冷气道:"这扳指内侧……是不是有牙齿印?"
"小马!去广安门查那个瞎眼老头!"李副主任突然涨红着脸喊,"还有,把许大茂家地窖给我掘地三尺!"
"您这符纸该换了。"他把新画的镇尸符压在老佛龛下,朱砂混着公鸡血的气味冲得老太太直咳嗽,"最近瞧见生面孔没?"
聋老太太摸索出炕头的烟袋锅,烟袋油子蹭在何雨琮递过去的火柴盒上。"前日送煤球的二愣子,后颈贴着黄符。"她忽然压低声音,"还有李主任家的保姆,走路没声儿。"
"雨琮啊……"聋老太太突然拽住他袖口,枯枝似的手指节白,"柱子昨晚炖的羊蝎子,汤里漂着绿沫子。"
"把您那包陈年艾草给我。"他掀开炕头的藤箱,霉味混着艾香直冲鼻腔,"再拿半斤糯米,要去年端午剩下的。"
"何师傅!有……有粽子!"许大茂的喇叭裤沾满泥污,金丝眼镜歪斜在鼻梁上,"我家地窖里……"
"李主任,您来解释解释?"何雨琮突然转身,火把光影里李副主任的脸忽明忽暗,"这陶罐上的符咒,和您老家湘西的赶尸秘术……"
李副主任猛地后退,皮鞋跟碾碎了飘落的黄符纸。"这是诬陷!我……我是来支援都建设的……"
"柱子,把厨房的刀都收起来。"他往傻柱屋里扔了个护身符,"尤其是剁骨刀,刀背沾了尸油。"
傻柱正在砧板上剁肉馅,闻言菜刀哐当掉进瓷盆。"雨琮,你……你说真的?"油灯把他的影子投在墙上,何雨琮看见那影子头顶飘着缕青烟。
"把娄晓娥送来的雄黄酒洒在门框上。"他摸出怀表,氰化铜指针在表盘剧烈颤动,"还有,离许大茂远点。"
"何师傅……"保姆抬头时,何雨琮看见她瞳孔泛着灰白,"您闻到槐花香了吗?"
"小马!拿朱砂来!"他甩出铜钱剑,八枚五帝钱叮叮当当撞在槐树树干。树冠里突然传出戏曲声,尖利的唱腔带着哭腔:"三更莫回头,回头魂难留……"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秦淮茹!带着孩子们进地窖!"何雨琮咬破指尖在掌心画符,"柱子,抄铁锹!"
"点火!"他甩出浸透雄黄酒的符纸,火焰腾起时照出树冠间吊着的七具干尸。最前头那具穿着轧钢厂的工作服,胸牌上赫然是傻柱的照片。
"柱子哥,你听见没?"他头也不抬地冲正在劈柴的傻柱喊。
傻柱抹了把汗,斧头在空中划出半道弧线:"准是耗子又啃箱子了,昨儿个我还见着只肥的,尾巴上缠着半截红头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