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跟在她身后,怀里抱着个纸箱,红纸剪的"福"字在风里直颤:"贺师傅,这是川菜馆的账本,从今儿起您就是市场的大掌柜!"
贺永强突然站起来,军大衣下摆扫翻了饭盒。他看着何雨柱冻得通红的手,突然转身往家跑:"慧芝!把你妈陪嫁的铜火锅找出来!今儿涮羊肉!"
雪地里,陈雪茹突然撞了下何雨柱肩膀:"你图什么呀?把老本都押上?"
话音未落,东耳房突然传来摔碗声。贾张氏刺耳的嗓音穿透纸窗:"凭啥何家小子能落户?他算哪门子四合院的人!"
三大爷阎埠贵推着永久牌自行车从月亮门进来,车铃铛晃得叮当响:"雨琮啊,街道办今儿贴了告示,说外来人口要落户,得全院十户以上联名担保。"
"让开!都让开!"贾东旭抡着铁锹在人群里开路,他媳妇秦淮茹抱着哇哇哭的孩子,贾张氏一屁股坐在台阶上拍大腿:"青天大老爷啊!何家小子要抢我们老贾家的房契哟!"
王主任戴着红袖章从办公室冲出来,手里还攥着搪瓷缸子:"贾家的!有话好好说!"
"说个屁!"贾张氏突然蹿起来,指甲差点划到王主任脸,"他何雨琮算什么东西?前些天还见他在胡同口卖粽子,资本家做派!"
何雨琮挤进人群,帆布包带子在肩头勒出红印:"贾大妈,我卖粽子是响应政府号召展个体经济,街道办还给我过先进个体户奖状呢。"
围观群众哄地笑开。穿的确良衬衫的刘家二嫂子扯着嗓子喊:"贾家的,上月你家东旭在菜市场倒腾鸡蛋,可是被工商所罚了五块钱!"
贾张氏老脸涨得通红,突然揪住秦淮茹怀里的孩子:"棒梗!快说何叔叔是不是要抢咱家房!"
何雨琮把牛皮纸包塞进王主任怀里:"剩下的算我捐给院里孤寡老人。"他目光扫过贾家三口,"要是还有人觉得不够,我这就去派出所销户。"
贾张氏眼珠子滴溜溜转,突然扑向王主任:"领导您可听见了!他自愿多交粮票,那我家东旭……"
"贾东旭!"人群外突然传来炸雷般的吼声。穿工装的刘海中挤进来,手里还攥着扳手,"你小子昨儿在厂里偷拿废铁,保卫科正满世界找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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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散了吧!"王主任把粮票锁进铁皮柜,"何雨琮同志的落户材料我收下了。贾家的,"她转向贾张氏,"你要再敢聚众闹事,明年分房可就没你们家份儿!"
人群渐渐散去,何雨琮正要离开,却被三大妈拉住衣袖。妇人从竹篮里摸出两个温热的煮鸡蛋:"拿着,补补身子。我家那口子说,明儿就把联名信送来。"
"妈,厂里最近效益不好……"他话没说完,痒痒挠已经戳到眼皮底下。贾张氏涂着廉价蛤蜊油的嘴唇抖得像风中残叶:"放屁!昨儿我还见你给秦淮茹买糖葫芦!"
炕桌上的搪瓷缸子震得咣当响,茶缸底积的茶垢像陈年老痰。贾东旭盯着缸沿缺了口的牡丹花,突然想起今早车间主任说的话:"小贾啊,分房名单就快定了,你老这么往家里交整工资,组里评议分可上不去。"
"妈,我想分家。"五个字在舌尖滚了三圈,落地时仍震得房梁簌簌落灰。贾张氏的痒痒挠"啪"地拍在炕桌上,震得糖蒜罐子都跳起来:"反了你了!老贾家三代单传,你爹走得早,我拉扯你容易吗?"
"妈,我二十三了。"贾东旭声音闷,像生锈的齿轮在磨合,"柱子哥像我这么大,都当上食堂班长了。"
"厂里的年货。"他头也不抬,手腕抖落糨糊刷子上的残渣。秦淮茹挺着五个月的肚子在院里晾衣服,红棉袄被北风鼓成帆,倒像朵开败的海棠花。
贾张氏突然把竹篮摔在石桌上,鸡蛋碰着搪瓷盆,叮铃哐啷像放炮仗:"分家才三天,你就学会藏私房钱了?这麦乳精是给孕妇补身子的,你倒先孝敬起媳妇来了!"
"妈!"贾东旭突然转身,浆糊刷子在墙上拖出长长的白痕,"淮茹肚子里是我的种!您要实在容不下她,我……我带她回保定老家!"
"琮哥,火再大点。"雨水蹲在灶前添柴,火光在她脸上跳成金箔。何雨琮颠着铁锅,葱花在热油里炸出香气:"火候正好,下肘子。"
后院突然传来摔碗声。贾张氏的骂街声穿透雪幕:"丧门星!克死公公克丈夫,现在连婆婆都容不下!"秦淮茹的啜泣像断线珠子,混着贾东旭的怒吼:"您再骂一句试试!"
何雨琮往砂锅里撒了把桂皮:"壹大爷,东旭哥今早托我捎话,想请您当分家见证人。"易中海的搪瓷缸子停在半空,茶水在杯口晃出涟漪:"这小子……真要分?"
话音未落,贾东旭顶着风雪闯进来,军大衣上落着雪粒子。他解下围巾,露出脖颈上三道血痕:"壹大爷,这日子过不下去了!我妈把淮茹的安胎药倒阴沟里了!"
何雨琮把砂锅端上桌,肘子炖得红亮亮。他给贾东旭盛了碗汤:"东旭哥,先暖暖胃。"汤匙碰到碗沿的清脆声里,他忽然说:"分家可以,但得立字据。赡养费、抚恤金、孩子抚养权,白纸黑字写清楚。"
贾张氏是傍晚杀来的。她攥着痒痒挠,指甲缝里还沾着倒刺:"何家小子,我们贾家的事轮不到你插手!"何雨琮正往饺子里包硬币,闻言抬头一笑:"婶子,东旭哥要是冻死在分家路上,您可就真成孤老婆子了。"
雪越下越大,四合院的青瓦渐渐白了头。何雨琮听着后院渐弱的吵闹声,把最后一个饺子捏成元宝形。雨水凑过来:"哥,你真要帮贾家分家?"他往灶膛里添了把柴:"分家容易,难的是让他们学会当人。"
"柱子哥!"穿阴丹士林布褂的姑娘从门廊后头窜出来,两根麻花辫甩得像鞭子,"可算把您盼回来了!刘师傅带着徒弟们跳槽去新侨饭店,后厨现在连片葱花都切不利索!"
"小张,把后厨所有人叫到前厅。"他摘下眼镜哈气,镜片倒影里映出慌张奔走的学徒,"告诉他们,丰泽园要改规矩了。"
"各位,从今儿起实行岗位责任制。"何雨柱敲了敲桌上的铜铃,"炒锅、砧板、打荷各司其职,每月绩效与营业额挂钩。当然……"他故意拖长音调,看着众人脸色忽青忽白,"不愿意的现在就可以走。"
话音未落,嗑瓜子的胖徒弟摔了围裙:"装什么大尾巴狼!当年你给秦师傅当徒弟时……"
"当年我切十斤土豆丝手都不抖。"何雨柱抄起案板上的胡萝卜,菜刀在指间翻飞成花,"现在我要的是能雕出牡丹花的师傅,不是会嚼舌根的废物。"
"德国工程师说这机器要返厂修,等配件得三个月!"他突然停步,金表链撞得胸针叮当响,"可你知道现在冻肉库存……"
"娄叔,您这绞肉机是二战时期给军队供餐的吧?"何雨柱拧开锈蚀的螺丝,铁锈簌簌落进白手帕,"轴承间隙过o毫米,难怪一开动就跳闸。"
娄晓娥端着搪瓷缸凑过来:"爸,要不让柱子试试?他连收音机都能修……"
"胡闹!"娄半城夺过女儿手里的茶缸,"这是食品加工设备,万一……"
"嗡——"
何雨柱往搪瓷缸里丢了块冰糖:"德国市的火腿肠能存半年,靠的就是这技术。"他忽然压低声音,"嫂子,我想把酱牛肉做成罐头。"
"需要多少钱?"她声音颤,梢扫过何雨柱手背,"我攒了……"
"三大爷!三大爷睡了吗?"她拍着隔壁院门,声音在深夜里脆生生的,"柱子说能带咱们开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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