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克雷蒙德的意料,这个被他强行掳来的小女孩,居然比外表看起来还要单纯。
也不知是所受教育的关系,还是天性如此,她的字典里似乎从来没有“反抗”这个词。在莫名其妙被他带到无人的巷尾後,她不但不喊叫、不逃跑,反而还很搞不清状况地同情起他来。
“啊,好可怜哦,我去找大夫过来。”这时她正看著他的伤口,皱著眉,一脸担忧。
“不要多管闲事。”
“可是看起来很痛的样子,我来帮你吹一吹。”说著,她摆出呼呼吹气的口型。
“……”克雷蒙德莫可奈何地翻了个白眼,一把揪起她的衣襟,将她提到眼皮底下,开始努力营造吸血时的气氛。
虽说不能对这麽小的孩子施展魅惑的手段,但如果不稍微制造点幻觉的话,事後她的家人追究起来就麻烦了。而且照他现在的状况看来,他会把她咬得很痛,若不采取点措施,她很有可能会承受不了。
这麽想著的同时,他已付诸了行动,像往常一样用他的眼神、嗓音和指尖迷惑对方,使其坠入现实和梦境交错的虚幻世界。
就在他认为准备就绪,迫不及待想要咬破她脖子时──
她突然抬起头,睁开一双如春天的嫩叶般碧绿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看著他。
“……!”克雷蒙德急急刹住,惊愕地瞪她,“你……”
“什麽?”她眨了眨眼睛,无辜地问。
“你为什麽还清醒著?”
“诶?”她露出傻傻的笑容,“什麽意思?”
克雷蒙德捂住额头,忍住再次翻白眼的冲动,微微张口,露出两颗尖牙。
不行,不能再等了,他的忍耐已经到极限了……一瞬间,他猛地把嘴唇凑向她的脖子,对著动脉一口咬了下去!
“啊!”女孩痛得大声呻吟起来。
“呕……”克雷蒙德也在呻吟,却不是因为疼痛,而是从胃里窜上来的一股恶心所致。
由於身体的强烈排斥,他把所吸的血吐了个一干二净,结果不但没有吸完血後的满腹感,反而比之前更饥饿了。
这是怎麽回事?他虚弱地跪倒在地上,万分懊恼,却又百思不得其解。
他用余光瞄向那女孩,发觉她正用盘腿的姿势坐在他面前,双手扶著脖子,努力对伤口吹气。这个姿势让他产生了不好的联想。
突然,他抓起她的裙子向上一掀,迅速看了一眼,然後又迅速放下手,静默了两秒,怒气冲天地对她大喊:
“喂!明明是男的,干嘛要穿裙子装女孩啊!”
被重新确认性别的白发男孩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以无辜的口气回答:“这不是裙子,是睡衣啊。”
克雷蒙德垂下头,懊悔地闭上眼,低声自言自语:“拜托,既然是男的,就不要留那种会让人误会的发型,不要穿这种花哨得跟裙子没两样的睡衣,也不要奶声奶气地说话啊!可恶,害我白白浪费了那麽多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