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样,”雷明心疼地握住她双肩,俯身看进她的眼里,“别这样说,罗慧,是我不好,是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
“考虑是一回事,能不能顾及是另一回事。”罗慧眼里微光潋滟,“既然做不到,说再多又有什么用呢?我不想成为你的累赘,你也不必因为我放弃你的自由。”
雷明双手使劲,神色僵硬难堪。
他低声叫她名字:“我们不分。”
“雷明。”
“不分,死都不分。”
罗慧肩头隐痛,心也因为他的执拗而整个揪在一块。她不能要求他丢掉一切守在她身边,他又怎么能要求她一直无望地等待呢?
罗慧别过头,眨掉盈满而即将滑落的泪水。雷明扳过她的脸,眼里的无助和彷徨仿佛要将她淹没。
“对不起。”罗慧硬生生从他怀里挣脱,“你走吧。”
雷明不动,她开门,把他的包往地上一放,态度坚决:“我们要谈的都谈完了,如果没有其他事,请你走吧。”
屋门紧闭,雷明在台阶上呆坐,如坠冰窖。
陈清峰在家等到九点多还不见人影,打电话又不接,此刻赶来只看见雷明的颓相:“怎么了这是?”
“……”
“吵架了?”
“……”
“说话啊你。”
雷明垂头丧气,听他去敲门,听他喊罗慧,听屋子里无人答应。
“是我害你们喝酒喝多了?”陈清峰第一次拿他俩没辙,“闹别扭不能闹成这样吧。”
他坐了又起,起了又坐,到底重新去敲门:“罗慧,我是清峰,你在家吱一声。”
“……”
“罗慧。”
上楼梯的住户狐疑地打量这两个男人,雷明心头阴翳未除,过去拦了陈清峰:“别敲了,去你那。”
陈清峰也意识到这样对罗慧影响不好,便缓声朝屋里交代了一句。雷明跟着他下楼,半道便听他问:“你俩到底怎么回事?”
“怪我。”
“我猜也是你的问题。”陈清峰把钥匙插进踏板摩托,“行了,罗慧不至于那么小气,明天再来负荆请罪也来得及。”
雷明抬头看向那扇小小的窗户,灯光很暗很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