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程浮根本没看她,他的眼神锁定在福子小姐的脸上,将女人的怒意和不耐尽收眼底,露出好看的笑来。
“是她的名字太复杂了吗?”
程浮抬肘放到桌面上,手掌平摊,掌心正对着福子小姐的方向,“你也可以直接把名字写在我的手上。”
福子小姐冷冷地看着程浮白皙的手掌,勾唇露出一丝笑来。
她抬起手,食指指尖落在他的掌心中。
福子小姐的指甲很长,修剪成尖尖的长杏仁型。
她用的力道也大,刚落第一笔,她的指甲尖便如磨得锋利的小刀,扎进了程浮的手掌中。
见指甲入了肉,她继续用力,让整个指甲游离线以上的部分全都刺进了青年的掌心。
她转动着手指,让整个指甲在青年手掌中最嫩的部分打出一个血洞来,并不断用指甲的边缘刮蹭着血洞壁上的肉。
嫣红的血珠冒了出来。
福子小姐一边动着手指,一边浅笑着问程浮:“只是个侍女而已,你真的对她这么好奇吗?”
既是威胁,也是警告。
程浮的脸上没有表情,眉目自然地舒展着。
他看着自己的手,好像单纯地在发呆,好像手掌几乎被扎穿的人不是他。
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抬眸,望向福子小姐微微扬起的嘴角,也笑了,“我想提醒你一件事。”
话音未落,他突然五指并拢,抓住了福子小姐的那根手指。
在福子小姐极力想抽回手指的情况下,他故意放水,让出了手指的部分,只死死抓住她的指甲不放。
程浮:“指甲留得太长容易劈,仅仅是竖着劈还好,只要剪短,甲床还能保留,但要是指甲整个全掀起来”
程浮用大拇指和食指的指腹捏着女人的指甲面,狠狠往上一抬。
刹那间,游离线因为外力的作用硬生生往后退了一截,福子小姐顿时皱起眉,不断发出抽冷气的声音。
一块沾血的断甲掉落到桌面上。
程浮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将那块指甲扫落在地,又把桌面细致地重新擦了一遍。
他没有用纸巾擦掉掌心的血,而是再次抬起手,“我真的很好奇,麻烦你快点写给我看。”
福子小姐看了一眼她的指甲,只见她食指秃掉了,手指游离线以上、那些沾过青年血液的部分都被他掰了下来。
她的指甲蛮硬的,来回上下掰弄她的指甲,会牵扯到她的甲床肉,让她感到很痛。
但她除了最开始被掀指甲的疼痛以外,就没什么感觉了。
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青年的指甲比她的更锋利,他以指甲为刀,将她的指甲削了下来。
他表面上对她手下留情了,实际上却是在用行动嘲笑她的班门弄斧。
福子小姐冷哼一声,“好奇心可是会害死猫的。”
她虽这么说着,却不再有别的动作,配合地将名字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