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正是冰岛最冷的时候,她从江城登机时太心急,只拎了个包,穿着薄薄浅呢就下了飞机。
从航站楼内到的士上,还没怎么感觉到冷,这会儿迎着风雪,鼻尖顿时冻得通红。
但白雪映衬得肌肤愈发雪白,带着坚韧,又带着楚楚可怜。
陆峋站在雪里,一身黑衣。
他冷淡地看着她,眉目线条沉静刚毅,只微微颔首,绅士疏离。
金穗在一旁,只瞧着许轻衣看着陆峋的目光,分明是不加掩饰的炽热,立时就觉察出,这两人之间,绝非上次口中,说的只上下级关系那样简单。
“时间不早,我们快出发吧。”
她拉了拉陆峋衣袖。
他提步,和许轻衣擦肩时,视线在她单薄的背上短暂停留了一秒。
街边停着一辆黑色轿车,是陆峋租来的,他绅士地拉开副驾,先让金穗上车。
金穗心里欢喜,但面上仍旧只矜持地微笑。
系上安全带时,陆峋却没有落座驾驶位,而是拉开后座车门,将扔在后座的大衣拿了出去。
金穗坐在车里,透过车窗,看着陆峋一步步走向许轻衣,将大衣递给了她。
他没有任何停留,很快就转了身。
回到车上时,携了一身寒意。
金穗有些心凉。
男人面上对许轻衣淡漠,但行动上,却又是另一副做派。
只是,在闻到车内的雪松香时,她又忍不住看他。
陆峋沉稳地开着车,侧脸线条完美,瞳孔漆黑如墨,实在让人移不开眼。
后视镜里,许轻衣还一直站在雪地里,凝望着他们。
金穗收回视线,闲聊地说:“还真是巧,先是碰上你,又碰上许律师。”
陆峋淡嗯了一声。
有些心不在焉。
金穗想起刚才许轻衣的眼神,冷清的眸子里,分明是强烈的占有欲。
她看得出,陆峋也一定看得出。
而他对许轻衣,也绝不是毫无兴趣,男人把自己贴身大衣送给女人,其个中意味,很难不让人联想翩翩。
看完极光,陆峋将金穗送回她酒店。
下车前,她脸热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回国?”
陆峋:“还不确定。”
金穗眼睛亮了亮:“那你明天,也还在这里了。”
上次,被陆峋回绝,不再和她来往之后,她伤心了好多天,人也缓不过来,就来这边儿散心。现在再见到他,本来沉寂下来的心,又猛烈地跳动着,甚至比之前还要动心。
陆峋侧目瞧了她一眼。
她脸蛋儿又红了些。
“明天有事。”陆峋说道。
金穗有些失落,但和他见了面的欣喜此刻更甚,她便找他要了酒店地址,说是明天去找他。
陆峋言简意赅地说了酒店名字。
金穗离开后,他开车回到酒店。
晚上雪落得愈发汹涌。
他停好车,刚进酒店大厅,许轻衣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拦在他面前。
“陆峋。”
她带着讨好意味地拉住他手,小拇指勾住他手指,清冷声音也放得很软。
“你别不理我,好不好。”